第128頁(第1/2 頁)

&ldo;你是希斯科特小姐吧。請進。&rdo;他往後一退，她便一步跨進一間陳設簡單但卻一塵不染的客廳。牆上掛滿了各種漂亮的鳥兒素描畫，有的是畫好後再染的色，有的是用黑色鋼筆畫直接畫在色彩鮮亮的紙上。房子裡裊繞著妙曼的音樂，凱薩琳聽得出，那是伯萊福特&iddot;馬塞洛的&ldo;浪漫薩克斯&rdo;。

她仔細看著離她最近的那幅畫。&ldo;太漂亮了。&rdo;她說。她讚賞對方的品位，是想讓受訪者感到輕鬆。其實，她很少這樣做。

&ldo;不算太差。&rdo;他說，&ldo;坐吧，想喝點什麼?從德比郡一路開車過來，一定渴了吧。&rdo;

說話間，他進了廚房，很快又跑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茶托，裡面放著茶壺、牛奶罐、糖碗，還有兩個印有皇家鳥類保護協字樣的杯子。&ldo;我這沒咖啡，&rdo;他說，&ldo;我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就曾發誓再也不喝讓人噁心的速溶咖啡。這附近也沒有一家像樣的麵包店，所以我每天只喝茶。&rdo;

&ldo;喝茶就行，&rdo;凱薩琳笑著說。雖然她說不出為什麼，但她已經開始信任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ldo;謝謝您接受我的訪問。&rdo;

&ldo;要謝得謝喬治，&rdo;他說著，拿起茶壺，輕輕地搖了搖，以便把茶泡開，&ldo;我早就說過，什麼時候可以說出真相，喬治說了算。調查此案時，我們倆攜手合作。不過，我和他做事的方法不一樣。喬治是按章辦事兒，而我是自行其是。所以，我給你講的可能與他講的會有出入。&rdo;

&ldo;愛麗森&iddot;卡特爾的案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同尋常。我之所以當警察是因為我相信所謂的正義。從這起案子的結果來看，我不知道現存的制度能不能維護社會正義。就那個案子來說，最終正義得到了伸張，但罪犯也差一點就逃脫了懲罰。其實，完全可以不那麼做。如果罪犯逃脫了懲罰，幾個月的調查不就白費了嗎?一個女孩兒不就白白死了嗎?所以，我覺得，如果在伸張正義的過程中，警察並不能最終決定什麼，那麼還要警察幹什麼?作為其中一員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rdo;

他搖搖頭，一邊倒茶邊一自嘲地笑了笑。&ldo;聽起來我像個虔誠的牧師;喬治&iddot;貝內特跟我不一樣。我以前是那種小夥子，喜歡喝酒、抽菸、挖苦人、開玩笑。我不是故意這樣，只是我性格中的一面，正好適合警察這個行當，所以，我可能也有些誇張。&rdo;

&ldo;不過，我也是個有思想的人。愛麗森&iddot;卡特爾失蹤後，我的想像力突然變得特別豐富。滿腦子都是我想像出來的結果，還一個比一個糟糕。我在職的時候，還可以不去想這些，可離職後，我越來越頻繁地做噩夢。於是，我就酗酒，只有這樣，我晚上才能睡得著。&rdo;

&ldo;謝天謝地，幸虧喬治對這個案子非常關注。辦案嘛，你得有人去檢視檔案、向證人詢問情況，等等。甚至在我們停止搜尋、撤離斯卡代爾以後，他依然堅持不懈。雖然我們從來沒有商量，但在調查過程中，我成了他的幫手。這讓我認識到自身的價值。可是，天啊!要讓斯卡代爾人配合我們可真難啊!&rdo;

&ldo;你還記得七十年代的一部電影《異教徒》嗎?愛德華&iddot;伍德沃德扮演的那個警察到一個神秘的蘇格蘭島上去調查一起女孩兒失蹤案，卻恰恰落入了小島居民們為他設定的一個巨大的宗教陷阱中。島上恐怖詭異，違背倫理的性愛和難以置信的信仰潛藏其中。&rdo;1963年的斯卡代爾也給人這樣的感覺。不過，我們每天工作結束以後，就能回到家裡，過正常的日子。沒人想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