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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猛然一顫,指甲死死掐進肉裡,也不知是否掐出血來,她直覺喉間血腥瀰漫,帝姬預謀出宮,這是何等大罪,若有心人搬弄是非扣個謀逆的帽子,說不定一併將太子捎帶著,她腦中瞬間閃過顧充媛羅姑太子的臉,那日大雪紛飛,那人側臉如畫,也漸漸模糊,她垂著眼,額上倘下汗來迂迴眼瞼下,她競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她倒生出孤注一擲的孤勇來,事情既然已經敗露,挽回已來不及,她牙一橫,唯有叩首:“此事是兒臣一人之舉,並不涉及旁人,請父皇開恩。”
皇帝聞言冷笑:“朕真是養了個好女兒,這種時候竟還想著旁人。”
她咬齒不語。
皇帝語氣略緩:“你出宮去可有人認出了你?”
她腦中驀然閃過赫連瑜的臉,那幾個字繚繞舌尖,徘徊腦海裡,他的面容忽隱忽現,她鬥著唇額頭碰地,光可鑑人的烏金磚面,真是涼,她眼眶裡逼出淚來,終顫聲回道:“回父皇,並無旁的人。”
皇帝冷笑:“朕怎聽聞有人知曉了此事。”
她額上生出細細密密的汗來,蜿蜒至頰邊,碎髮排下來,似有小蟲在叮咬,一直不敢抬頭,半晌才答:“兒臣不知。”
“太子不知?”
她心裡猛然一驚,忙道:“太子殿下並不知曉。”
殿內唯聽銅漏“叮”的一聲,打在平靜水面一片漣漪,皇帝終透 “起來吧。”
她半絲不敢放鬆,啞聲道:“謝父皇。”雙膝卻已經發軟,裙裾累累垂地,她極艱難起身。皇帝再不說話,目光落到那絲滑卷面上,透出難以捉摸的恍惚束 “你可知這是誰所做?”他語氣莫名溫和眷戀,讓她語氣也不覺一低:“兒臣不知。”
皇帝不禁笑了:“你自然是不知的。“他神色微微一凝,似是望著世間珍寶,他低笑道:“此圖一出,精通機關的父皇驚歎,當真奇女子。”
上官漫謹慎詢問:“做此圖者是個女子麼?”
皇帝轉過臉來看她,笑容和煦:“未想到罷,朕當時也未想到。”他目光似在看著她,又不是,只越過她落到遠處,上官漫垂首。
“可它到底毀在朕手裡。”皇帝慨嘆,卷面上那點殷紅色,唯天下一人能用的顏色,有力的截斷延伸宮外的甬道。她恍然大悟,一剎內心如沸,原來是他!
心裡竟是滿滿的喜歡溢位來,竟不是他,禁不住微揚唇角,皇帝一個眼神射過來,她歷時又滲下汗來,皇帝聲音響在耳側:“臨觀聽命。”
她忙又跪下身去。
“你之前的一切過錯,朕皆不追究。朕要你將功贖罪,繪出一張青出於藍的地圖來,你可願意。”
她驚喜交加:“謝聖上開恩。”
皇帝側頭凝視,她雙手攤平伏在地上,錦衣逶迤,襯出那樣纖弱的肩頭,終沉聲道:“你可知道朕將什麼交給了你。”
她自是知道關係重大,天朝相安無事此暗道便是擺設,如若一日政變,這天暗道便是救命的陽光大道,一個江山,一個王朝都繫於此,這樣驚天的秘密,他卻交給她,她不能不怕,如若圖成,皇帝過河拆橋。。。。。。她深深叩首:“兒臣明白。”
皇帝似能看透她:“此事唯有你與朕兩人知曉,你向來聰穎,只要忠於朕,朕會保證瀾兒的安危。”
她惶惶開口:“兒臣不敢。”頓了頓,遲疑開口:“兒臣有一事相求。”
“說。”
“兵部一小小參事洪飛是兒臣故交,如今遭遇牢獄之苦,兒臣想。。。。。。”
“吾,朕知道了。”
街上似是震耳欲聾的熱鬧,噴吶聲、鼓吹聲陣陣入耳,空靈著的遙遠,卻襯的囚室裡愈發死寂無聲。石牆砌就的囚室堅如銅牆,卻依舊未設天窗,四周點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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