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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葉言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太宰治知道對方一直與這個世界保持著一種疏離感，他從不會主動參與他人的事情，芥川的事情葉言並沒有參與多少，看上去似乎也並不在意最後結局，可是那若有若無的一點引導感，就足以讓太宰治感到稀奇，太宰治現在很想知道，芥川究竟是哪一點得到了對方的青睞。

太宰治決定還是稍微直白一些：“沒想到退君和芥川相處得很不錯，當年他可是非常讓我頭疼。”

葉言只是看了看太宰治隨後反問道：“太宰覺得刀是什麼樣的？”

“第一印象一般都是冰冷鋒利吧。”太宰治單手撐著臉回答道。

“一把刀是鋒利的，是無畏的，永遠不退縮的身軀可以為主人帶來勝利，芥川在我眼裡看來就是這把無畏刀，喜愛他的人會他把它當做自己最堅強的後盾最信任的夥伴，不愛他的人只會感覺他冷酷無情莽撞無比。”

葉言輕輕地說著，低垂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我從前總是在想，如果我是這樣的一把刀就好了，可是身為刀劍付喪神的我更喜歡留在本丸裡照顧馬兒，一把刀不願意上戰場，在主人眼裡就會失去價值。”

“明白了主人想要什麼樣的刀之後，我開始主動要求出證，在得到誇獎後，我更加想要證明自己，可是伴隨著敵人越來越強，短刀的缺陷也越發明顯，而本丸裡最不缺的就是刀劍。”

“被冷落、被忽略甚至連自己在意的夥伴都無法保護，最後的結局只能是被榨乾所有的價值後被拋棄。”葉言表情平靜，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但是他的心裡已經翻起了驚天駭浪，馬甲正在一點點自主補充的人設，原本五虎退空白的記憶卻突然能捕捉到一絲零星的畫面，而葉言嘴裡所說的，就像馬甲的大腦在刻意引導葉言會編出這樣的故事。

其說是故事現在更像是五虎退的親身經歷。

“這就是退君暗墮的原因嗎？”太宰治雙眸微沉，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葉言目光微微一動，他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平靜地說道：“過剛易折，越加鋒利的刀劍迎來的結局或許會更慘烈，一味地強硬或者一味的軟弱可能都是錯的。”

一道白光透過玻璃窗戶閃過，明明暗暗的燈光下太宰治的表情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轟”

雷聲響起，片刻後傾盆大雨落下。

太宰治自然是聽懂了葉言的意思，過剛易折，其實在竊聽器裡聽到芥川病情的時候，太宰治竟然並不感覺意外，他只要一閉眼似乎就能聽到對方的咳嗽聲，無論是自己將對方撿回來的時候，還是對方固執地跟在自己身後的時候，這些記憶中一直伴著的都是對方的咳嗽聲，如此清晰。

這未免也太糟糕了，為什麼要讓自己知道呢，太宰治剛開始後悔跟蹤芥川這件事情，煩惱往往都來源於自己知道的事情過多。

平靜的面孔即將被打破，太宰治逃避似的站起了身，嘴裡碎碎念著：“下雨了，好像還沒有收衣服”

看著太宰治離開的背影，葉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有的事情越改變反而會越糟糕，葉言無法保證已有的結局會不會是最好的，他更害怕看到因為自己的插手而出現更加慘烈的結局。

而且這是他們的故事，每個人都是主角，唯有葉言只是短暫的路過，即使他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也無法自我地講述出來，同樣就像無法改變芥川患病的命運，他的出現本身就會引起蝴蝶效應，而葉言這一點小小的引導，已經用了他幾乎全部的勇氣。

葉言並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是當下這已經是他能做得最多的事情了。

玻璃窗戶的縫隙中正隱藏著一隻藤蔓，因為下大雨的原因，街道上基本上沒有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