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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停今微微垂眼,沉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跟你解釋清楚來龍去脈。如果知道你會在那天生孩子,我是不會去接他的。」
時朝暮似笑非笑:「怎麼,不是在世的唯一親人了嗎,這麼快就改了口風了?」
裴停今微微搖頭:「我母親和印白玉兄弟倆的關係很親近,但我和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絡,我和我母親……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正常親子關係。朝暮,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對我而言只有你、現在還有我們的孩子,才是會一直在一起的家人。印白玉是我表弟,有血緣關係,但我只是因為對我母親的承諾才關注他的狀況……」
「裴停今,這可能是我活過的二十三年裡聽過最有趣的笑話了。」時朝暮忍不住還給拍了拍手錶示捧場,「跟表弟不熟,所以關注他、接他出院、陪逛商場、被記者拍到了還能溫柔安慰、回擊謠言捨不得吐露半句內情,應該是為了保護他不受過去那些事影響吧?
「此外呢,把我和孩子當做家人,所以沒個好臉沒句好話。更遠的不說了,就說那天晚上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陳姨應該也給你打過電話吧,我在現場直播新聞裡看到你注意手機了,可你沒回電話、沒到醫院,比我頭天生了病的朋友還晚才想起來了到醫院看看你的家人……裴停今,你腦子有病別來找我行嗎,實在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介紹心理醫生的。」
時朝暮越說越煩,把桌面上的東西都收拾進了紙箱後,他又拿了另一個紙箱出來,開始從書架上搬書。
這個書房裡很多書都是他搬過來的時候帶來的,或者是後來採買置辦的,有不少是已經不再出版的了,不帶走的話他要心疼死。
裴停今站在書房中央看著時朝暮的行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應時朝暮剛才的那些話。
「我……」裴停今剛出聲就頓了頓,「你剛剛說我對印白玉溫柔、我安慰他,聽到之後我第一反應其實是很疑惑,想了想才明白過來……那天在鏡頭面前,我對印白玉的態度,其實是我以前對……我母親的態度。」
裴停今慢慢撥出一口氣,接下來的話就流暢了很多:「我以前很少跟你說我家裡的情況,因為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我家就是個充滿滑稽笑話的馬戲團。」
「我父親常年出軌,早年我母親不知道的時候他還收斂一些,等我母親知道了,他乾脆就不遮不掩的在外面玩。我母親不肯離婚,時間久了之後開始出現精神問題,她不喜歡我冷臉嚴肅的樣子,即使那才是我的本性,可她就是不樂意看,每次發起病來她就很敏感脆弱,非要我笑臉哄她才願意安靜。那天突然被鏡頭包圍,印白玉當時的狀態就和我母親發病時有些像,我可能是下意識用以前哄我母親的態度了。」
「我不喜歡對外曝光個人私事,也的確沒把外面的謠言放在心上,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做得不好,但絕不是為了保護印白玉。至於你剛剛說我不接電話不回電話、到醫院太晚的事……」裴停今垂下眼,「我的確沒什麼可解釋的。」
時朝暮坐在書架外側的木質樓梯上拿書,等裴停今的長篇大論停了,他忍不住嗤笑了聲:「你不知道怎麼解釋啊,我來幫你解釋。」
目光從書移到裴停今臉上,時朝暮道:「因為你只把你自己當人,只在乎自己的意願,別人在你眼裡不值一錢。哄得你高興了,你心情一好說不準就會在自我滿足後分出一丁點注意力到別人的身上。」
時朝暮回過頭,繼續從書架往外取書,突然又涼涼道:「我是不瞭解你的成長環境,因為你從來都不會主動跟我說些什麼。可我從小是怎麼長大的,如果你的記性沒有太差的話,應該多少記得一點吧?」
時朝暮從樓梯上下來,把懷來的書仔細放進箱子裡,又折回去繼續拿。
「你呢,充其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