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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真的找,就是站在市局門口安靜等著,默默垂下頭,頭髮淺淺遮到眉毛那,猶如積石如玉,列松如翠,只是站著那便已足夠賞心悅目,看到她出來時,少年抬起頭眼睛一亮,似乎想上前又遲疑,眉眼間儘是欲語還休。
謝風華一看就知道,這孩子有事。
果然,他來是想請謝風華陪著他報案。因為上次來的那個女人,已經帶著她一家人不請自來,搬進他們父母的家,不僅鳩佔鵲巢,還將他父母留下的存摺和古董、珠寶等貴重物品佔為己有。
據高書南說,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媽媽的親姐妹,而只是叔伯堂妹,兇案發生後,他的父母雙方血緣親近的親戚都分散在海內外,來不及趕到,於是表姨媽聞風而動,迅速率領她家人佔領高地一樣佔領了他的家。
他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平靜,甚至帶著不好意思麻煩人的羞澀,他囁嚅著說:「謝警官,我沒別的人可以找了,你能幫我嗎?」
那必須要幫啊,謝風華氣得不行,當下就領著高書南進市局走報案程式。
由於高書南跟這位表姨媽完全沒構成法律上的監護人與被監護人行為,這實際上已經構成財產侵佔的刑事案件。
到底要提出訴訟還是私了,謝風華本著成年人的顧慮,原本是想建議高書南退一步留三分餘地,哪知她這邊還沒來得及勸,那邊高書南自己已經找好了律師委託訴訟。
「父親的老朋友,他說可以無償幫我……」高書南小聲地問,「謝警官,您覺得這麼做不對嗎?」
謝風華哪裡捨得說他不對,她嘆了口氣,沒有骨氣地想,小高雖然年紀小,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應該以他的想法為準。
最終表姨媽一家不僅要將侵佔的東西一五一十全都吐出來,想耍賴都不行,因為誰也不知道高書南不知什麼時候將家裡的貴重東西都拍照留了證據,已經賣掉花掉的,還得掏錢加倍賠償,這才免遭牢獄之災。
這一手震懾了其他有意無意蠢蠢欲動的人,但與此同時,小高錙銖必較的名聲也傳開,想收養他的人不由得都歇了心思。這時距離高書南成年還有兩三年,他本就是少年大學生,住宿舍,吃飯堂,什麼都在大學裡解決,似乎獨自一個人生活也沒什麼。然而有一天,謝風華來看他卻到處找不著他,找了一圈才發現,原來高書南不知何時溜回了發生兇案的老房子裡,再一次坐在當初盯著父母遇害的地方,再再一次沉默不語,眼神呆滯。
謝風華沒法忍同一情形在她眼前上演第二回 ,她當機立斷拽起高書南,押著他回宿舍打包了幾件換洗衣服,當晚就帶人回了自己家。
她指著高書南對老謝說:「爸,這是我弟,認識一下。」
轉頭指著老謝對高書南說:「書南,這是咱爸,你也熟悉熟悉。」
就這樣,高書南以一種看似奇怪,但其實無比自然的方式住進了謝家。最初湊合著在書房擺張行軍床,沒兩天書房就重新改造,正式成為了高書南的房間。
住進來的頭半年,高書南晚上時不時會做惡夢,會在夢裡驚叫,謝風華就大半夜起來,開著燈拍醒他,再重新守著他,等他慢慢睡著。那時候她照顧高書南一點沒覺得煩,因為覺得這個少年幾乎滿足了她對弟弟的全部想像,學霸、校草、外頭厲害,回家又對她特別依賴。
可惜好景不長,等小高老師走出陰霾,恢復正常後,謝風華那個自以為存在的乖巧弟弟便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毒舌、性格古怪、整天喜歡用智商全方位碾壓她的臭小子。
但也是這個臭小子,與她一起經歷有李格非和唐貞陪伴的青春時光,在李格非失蹤那年毅然結束海外的學業歸國,在唐貞自殺後放下工作陪在她身邊,在聽聞她出現在劫持人質的犯罪現場後擔心得立即驅車前來,未卜先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