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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看著浴室鏡裡的自己,也同樣沒有表情。
三年過去了,無論是李格非還是唐貞,她依然沒找到答案。
這兩人彷彿真的已經消逝在她的世界裡,消逝本身原本就不需要原因,也不講什麼道理,之所以還覺得沒有找到答案,不過是她自己不願放棄而已。
也許哪天她心裡的弦也崩斷了,到那時,李格非和唐貞,也就會真正回歸到消逝的本質。
就像唐貞曾經說過的,到了事情該結束那一刻,她會清晰無比地知道,到此為止了,該結束了。
突然間,手機鈴聲響起,她的電話選的是最古老的電鈴聲,這個時代已幾乎沒誰會選擇如此單調的聲音作為手機鈴聲。但自從李格非失蹤以來,這些年謝風華就是需要這樣直接切入耳膜的聲音,以便不會錯過任何一個電話。
她匆忙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臉,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老季。
「喂,是我。」
「華啊,」老季的聲音聽起來挺精神的,「醒了吧,早飯吃了嗎?」
「沒呢,正準備出去吃,不然我爸該又要給我推銷他的辣白菜面。」謝風華夾著手機,拿起梳子隨便梳了梳頭,「找我啥事?不會又要我支援吧?」
「哪能啊,謝副隊的大駕是能隨便勞煩的嗎,」老季笑著說,「有個其他的事,你認識一位叫莊曉巖的女士嗎?」
「認識,怎麼了?」
「還真認識呀,我說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老季說,「我跟你說,你這朋友攤上大事了,昨天凌晨三點多,我們轄區的同事接到報案,說城北內環段發生了一起高架橋人員傷亡,趕過去一查才發現原來是倆夫妻在高架橋上吵架,吵著吵著丈夫動起刀子,妻子反抗時失手把人推下了橋,當場就摔死了。」
謝風華心裡咯噔一下,確認問:「你是說,推人的是莊曉巖,被推的是她丈夫範文博?」
「是。」
謝風華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道說什麼為好,她眼中閃過莊曉巖那張永遠楚楚可憐的臉,昨晚那張臉分外的消瘦蒼白,眼角嘴角都有被毆打過的痕跡,看著愈加脆弱。
老季曾經說過,長期遭遇家暴的人眼中只有一個字,怕,她們真實的意願藏在眼睛後面,連說「救我」都是無聲無息的。
她原本應該插手的,謝風華想,不管莊曉巖是誰,不論她做過什麼,昨天晚上,她跑到自己樓下來,這麼明顯的求救訊號,哪怕看在唐貞份上,她也該管到底的。
謝風華突如其來感到一陣愧疚。
第8章
過了很久,她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問老季:
「她現在在哪?事發現場有監控嗎,或者目擊證人?」
「在分局扣著呢,」老季說,「雖然事發在大半夜,但那是主幹道,有人開車經過那。我聽她說,昨晚她報警說被家暴,還是你給打的電話?」
「有這事。」謝風華問,「就在我樓下。」
「都打到你樓下了?那事情挺明白的了,」老季嘆了口氣,「真是夠倒黴的,她現在嚇破了膽,一直不說話,現在才求我們給你打電話。」
「人沒事吧?」謝風華馬上說,「你安慰她兩句,我現在過去。」
「沒什麼事,雖然臉上的烏青看著嚇人,但身上應該沒遭多大罪。你先過來吧,」老季想了想問,「華啊,這人是你什麼朋友?很熟嗎?」
「不熟。」謝風華說,「過世那位好朋友的表妹。」
老季知根知底,當然知道她跟唐貞的往事,一聽就哎呦一聲:「就是她啊,嫁給自己姐夫那個?」
「是。」
「看不出來啊。」
「行了,掛了。」
老季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