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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茂前腳剛進屋，柯曦後腳跟了進來。

「媽？我能收拾，你去坐著等我就行。」金星茂很無奈，老媽總是這樣，對他各種放心不下，或者在她眼裡，他就是個毫無獨立能力的菜雞……

柯曦瞪他一眼：「手都傷那樣了，裹的那樣，你看看就跟大粽子似的，你就擱旁邊杵著動動嘴皮子指點江山。」

「還指點江山，媽您能別老是戳我笑點行麼。」

「我尋思我這難道說的鳥語還戳你笑點，去把你哥叫進來，對了，小啟他公司那麼忙，怎麼還請假來接你？這不耽擱他時間麼，你難道沒婉拒人家？」

金星茂也正覺得奇怪，經由老媽一提，差點就忘了這事兒，「我說什麼說，我都不知道他來接我出院。」

柯曦聽他這麼說，眉心抽跳：「也是，他出現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我們都挺吃驚。不過這小啟對你是不是有點太好了，以前你們關係跟貓耗子一樣，一見面他就對你發難，也不知道你倆之間到底有什麼事兒。」

到底有什麼事……也不可能說是因為自己造孽，傷了人的小心靈，對方一直記恨到現在。

「沒什麼，一點小矛盾，不足掛齒，媽你要喝什麼，家裡還有點紅茶和咖啡。」

柯曦何等敏銳的女人，一點小矛盾不足掛齒那還讓莊啟掛了這麼多年，除非莊啟那孩子心眼子太小，愛記仇。

她挺了解莊啟，他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小矛盾可不真的小。

既然兒子不願多說，她也不便多問，說到底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什麼都不喝，你和小啟聊天去，這次真是多虧了小啟，要不是他，指不定你會怎麼樣，人還忙裡抽身來接你。」說著就想起了在醫院的事。

「你沒醒我們沒到之前，聽醫生護士說都是他在跑上跑下，又給你換病號服，又擦身什麼的……」

金星茂正漫不經心聽著，忽的頓住，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老媽說錯了。

「等等，媽你說莊啟給我擦了身體換的病號服？不是醫生護士，也不是你們？」

柯曦不以為意，笑眯眯道：「我們到的時候，你早穿上了病號服。」

所以——莊啟把他看了個精光？

想到他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解開自己的衣服褲子，又握緊熱氣騰騰的濕巾從臉到腿仔仔細細亦或粗略擦過……

溫熱濕軟的毛巾觸感瞬間從腿肚子蔓延至脖子，一時間竟說不清內心感受。

尷尬吧，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好尬的，不自在吧，確實有點，害羞呢，倒也不至於。

就很一言難盡。

金星茂拖著尚未痊癒的病軀把二哥叫去了臥室，客廳沒見著莊啟，二哥說他在廚房，不知道搗鼓什麼。

他還沒到門口，就聽到機器的悶鳴，聽著像是咖啡機發出的聲兒。

到了廚房門口往裡一點瞅，果真是在泡咖啡。

勁瘦高大的男人立在寬敞的廚房裡頭，黑襯衫衣袖袖釦解開挽在臂彎處，露出結實有力的胳膊。

他取下泡好的咖啡倒入杯子，又開始有條不紊的打奶泡，像是沒注意門口多了個人，專注的做自己的事情，從側臉就能看出他的專注度。

他的手法嫻熟，奶泡打的很細膩，作為奶泡手殘黨，金星茂再也忍不住出聲：「你學過做咖啡？」

莊啟沒被突然出現的人嚇著，聽到他的嗓音反而冷眸含笑，回首看他一眼，溫聲開口：「有一點研究。」

「你這熟練程度已經不是有一點研究了吧，跟我可別謙虛。」金星茂才不信他只是有點研究。

「以前大學有段時間突然對咖啡很感興趣，學過幾個周。手生了，現在偶爾會用空閒時間泡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