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 頁)
鎖骨……最終別開臉,低笑一聲。
江淮易忽而又嗤笑,挺不明白的,“你說,女孩子裝老,有什麼好處。”
明笙良久沒回話,教養讓她不習慣朝著人的臉說話,被迫昂起頭,聲音在夜風裡又輕盈又悠長:“所以說,不是女孩子了呀。”
這句話百轉千回,聯想到他剛才在車裡的問話,又顯得意味深長。
江淮易不說話了。
明笙就這麼任他似抱非抱地攬著,過了很久才淡聲說:“你不覺得熱嗎?”
午夜清涼,卻很悶,兩人捱了這麼一會兒,她就覺得有熱氣在冒。
江淮易有意無意摸到她的脊樑骨。也不知道是不是模特這一行的普遍狀況,背上骨頭分明,瘦得像具骷髏。但隔著一層雪紡,她的肌膚是滑膩的,有種豐腴女人才有的彈性。
這麼虛摟著,又不能給她抱實了,實在很不解癢。
他流連了會兒才退一步,說:“別不接電話,以後有機會還叫你出來玩。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今天這頓又不算?”
“喝酒怎麼能算飯。”他蔑然哼出一聲。
明笙也是服了,說:“我有工作的,不是什麼時候就能隨叫隨到。”
“你那工作——”他眼神更加藐視,笑說:“你陪我出來玩,我姐能發你三倍工資,信不?”
明笙也笑了。她是真信,但又有什麼關係。
路燈柔柔亮在他頭頂,映得他髮色沉黑。
明笙用近乎憐憫的眼神,端詳了他一會兒,看得他不自在,問她怎麼了。
她輕聲說:“別動。”
伸出手,在他耳際輕輕一摘,緩緩捏住一雙薄如紗翼的翅膀。
江淮易一皺眉:“什麼東西?”
明笙對著小東西輕吹一口氣,把翅膀吹開:“是個蛾子。”
小飛蛾在她拇指間顫動,孱弱地掙扎。而她氣定神閒地翻動手指,將它的身體朝向月光灑來的方向,對飛蛾說:“看清楚了嗎?那才是月亮。”
江淮易對昆蟲類沒有好感,但她這麼玩人家,他於心不忍道:“它能聽懂什麼。”
明笙置若罔聞,平靜地將飛蛾拎在眼前,尋找月光透過翅膀的角度。
她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思緒不知飄去何處,說:“它聽不懂,但是看得懂。”
女人的理論。江淮易不屑地笑。
“它沒有人類的眼睛,夜裡只能依靠月光來辨別方向。但是夜裡的光太多了,蠟燭,路燈,一開始認定的是哪個,就會一直跟著那束光走。說到底,是光的錯。”
她的眼睛帶三分迷離醉意,裡面有云霞般的煙霧,霓虹般的燈光,但沒有他。
明笙把飛蛾放下,手心托起它,看它撲稜兩下驚惶飛走。
依然朝著路燈的方向。
她走了會兒神,抬腕看了眼表,說,“差不多了。回去吧。”
夜裡的街上空曠無人,一輛計程車駛來,明笙拉開了車門,向他說了再見。
猩紅色的車燈很快消失在城市混亂的光譜間,什麼都沒留下,又好像留下了什麼。那隻笨拙的飛蛾又從他面前大搖大擺地飛過,盤旋著飛近路燈。
它其實有猶豫,有顛簸,一上一下。最後還是貼到光源上。
不知過了多久,馬路上傳來情侶的嬉笑。
周俊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哄好了梁雨喬,兩個人沒個正經,打打鬧鬧地走到江淮易跟前,梁雨喬一驚:“學長你還沒走呀?”
江淮易比他們都高,居高臨下地看了這兩人一眼:“你們怎麼回去?”
“雨喬非說喜歡坐夜班公車,我就陪她坐回學校唄。”周俊左右望一圈,“你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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