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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少女的雙眼穿透夜空,不知道對著什麼詭異的就笑了一下,那一笑,真是又奪目又驚人,美的奪目,詭異的驚人。
這樣美麗的少女,為何竟然是個腦子有病的?他腦子裡就只剩下這麼一句話。
姜璃卻不知道自己被人注意到了,她發洩夠了,感受自己的身體也感受夠了,就順著兩個侍女的哭求,跟著她們回了屋內。她不忍拒絕她們,她此時對著她們,心裡只有一片柔軟,因為那是微草和溪沙,前世為了護著自己而死的微草和溪沙。
姜璃回了屋內,她此時才發覺自己果然是病著的,便由著微草和溪沙服侍著淨了身,換了衣裳,重新躺回了床上,滿足的擁了擁柔軟絲滑的錦被,這才問她們兩道:「剛才你們說我心裡不痛快,我怎麼不痛快了?」
姜璃語氣認真,卻是讓兩個侍女遲疑了,這,小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她擺明瞭不是因為老王妃偏心,明明是二郡主的錯,責罰的卻是小郡主這件事情不高興嗎?
可是姜璃的眼睛還盯著她們,等著她們回答。
溪沙比微草沉穩,她頓了幾秒就答道:「前幾日二郡主想要小郡主您的玉蟬,可是小郡主因這玉蟬是王爺從南邊帶回來送給小郡主的生辰禮物,是王爺對小郡主的心意,便不肯相贈,老王妃卻因此責怪小郡主不念及手足,罰小郡主夜跪迴廊,才導致小郡主感染風寒,所以小郡主您心裡必然是委屈的。只是奴婢之前情急亂語,還請小郡主恕罪。」
姜璃笑了,原來是這回事啊,那她就記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溫聲對微草和溪沙道:「你們不過是擔心我,何罪之有,你們這兩日照顧我也累了,不若就先下去歇息一下,叫個小丫鬟過來守夜就好了,明早再過來服侍我。」
兩個侍女放了蚊帳退下,姜璃就伸手從枕頭底下取出一物,正是那曾經鎖了自己魂魄不知道多少年的玉蟬,姜璃把它舉得遠遠的,心裡對它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懼意。
她想起來現在應該是定昭三十三年,她十四歲的時候。
她記得這一年自己的生辰,父親安王從南邊帶回了這枚玉蟬吊墜送給自己,玉蟬盈翠欲滴,瑩光流動,水色極好,不想大房的二堂姐也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枚玉蟬,就想用父親送她的象牙雕跟自己換,自己不肯,便被祖母以不敬姐姐,不念手足之情為由罰跪迴廊罰了半個時辰。
姜璃卻不是個能受委屈的,她不能違背祖母,但跪完後就一氣之下跑去安王府別院找母親安王妃趙氏,卻不想趙氏並不在別院,而是因為外祖母有恙,去了順國公府探望。姜璃當晚就發起了高燒,昏睡了多日才醒過來。
祖母,也就是安王府的項老王妃是異姓藩王西夏王的妹妹,也是當今項皇后的堂妹。而她的大伯母也是出自西夏王府,是項皇后的侄女,項老王妃的堂侄女。她的大伯前安王世子戰死,大伯母只帶著一個女兒守寡,那便是姜璃的二堂姐明惠郡主。因此項老王妃和項皇后都極偏寵明惠郡主。
安王府第一代安王爺是開國祖皇帝的弟弟,為祖皇帝打下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冊封為安親王,世襲罔替,世代掌兵權,但卻絕對效忠皇帝,並且家眷世代都留在京都。她的父親現任安王是老王妃的次子,因為大伯父前安王世子戰死,繼承了安王的親王爵位。
而姜璃的母親安王妃卻是出自順國公府趙氏,和當今寵冠後宮的十一皇子的生母皇貴妃阮氏是表姐妹,皇貴妃雖然在京都有好幾個嫡親的姐妹,外甥女也有幾個,卻不知為何最寵姜璃,聽說她的封號瑾惠郡主還是皇貴妃擬的。
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和皇貴妃所出的十一皇子是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兩個皇子,姜璃的外家順國公府是站在皇貴妃那邊的,安王的態度則是不明朗,所以姜璃便也被項皇后和項老王妃所厭。
姜璃看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