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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娟苦笑道:“區別還是有的。轉正了工廠統一辦理暫住證,每人一月五塊錢,一年60元,從第一個月工資中扣除。”
我驚叫:“現在都快十一月了,現在辦理只能用一個月了,也要扣六十嗎?”
麗娟乾脆地說:“當然。”
我徹底無語了,或者,我也象她一樣麻木了。正如麗娟所言,宿舍內帶男工進來過夜的,真的不止一個人,我們宿舍12個人,有10個不是結婚就是有男朋友的,其中有三四個是經常帶老公或男友進來過夜的,這三四個人中就包括羅小花。我忽然從原來的討厭上夜班變成喜歡夜班了,上夜班最起碼睡覺時不用在床上晃來晃去,不要聽到那“吱吱呀呀”的聲響。特別是宿舍同時有兩個以及男工在裡面過夜時,夜半醒來,那才叫一個壯觀。
這樣難堪的局面直到十二月份中旬才得到徹底解決。大約是有人匿名舉辦了,保安部在一個半夜時分突擊檢查宿舍,竟然抓到近二十個在女工宿舍過夜的男人。這些男人有五個是外廠的,這五個男人的老婆當即被開除出廠,還有十五個男人被全廠通報批評,並男女雙方寫了檢查貼在通報欄裡,且雙雙罰款半個月工資。
這次突擊檢查我們正好上夜班,吳少芬她們雖然倖免於難,卻再不敢帶男工進來了。不久,她們四個人就合夥在外面租了一間小房子,約定每對夫妻每月可在那間小房子過夜一週。
我們宿舍終於清靜了。不久,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我也結束了“啤工”生涯。
49。
我原先以為注塑部只有38臺注塑機,其實這是不準確的。原因是注塑部一個角落裡還有一個小房間,那個小房間裡還有8臺注塑機。亮光廠主要生產塑交產品,屬三來一補企業,以相機和玩具為主。因為這些產品都是中低檔的,所以鏡片要求並不高。那個小房間裡的8臺注塑機就是為了生產鏡片用的。
那8臺注塑機的“啤工”和外面38臺注塑機的“啤工”是每天輪換的,大約是十二底,我和吳少芬被輪換到那個小房間裡。小房間只有一個窗戶,常年開著空調。雖然如此,裡面還是悶得要命。最主要的是,因為房間不透風,塑脫的味道非常大,剛進去我差點沒喘過氣來。不過因為是生產鏡片的,環境要求較高,進去時要換上裡面特有的拖鞋並戴白手套。
那幾天,8臺注塑機一直在生產一種新型鏡片,我和吳少芬就是負責這臺注塑機的“啤工”。瘦小的馬課長帶著文員孫麗不斷地進進出出。孫麗是個江西女孩,戴著一副眼鏡,雖然不漂亮,但身材很好。幾天以後,她就和我們熟悉了,相互之間也說說話。
孫麗今年22歲,是師範生,畢業後就來了東莞。我原以為她的工資會很高,沒想到竟然只是600元每月!這讓我很是吃驚,原來孫麗因為沒有經驗,是以儲乾的身份被招進來的,所謂儲幹就是儲備幹部。和她同時招進來的還有二十多個人,他們進來就被分到不同的部門實習,她做文員還算好的,和她同來的幾個大學生還被分到一線組裝相機。
她對自己的前途很是迷茫,招他們進來的老闆說做得好可以給他們加工資的。他們那一批人來半年多了,有的現在是部門骨幹了,有的卻還在一線拼死拼活做工人。孫麗說這話時神情十分沮喪,我卻從她的沮喪中看到了希望。亮光廠在這點很好的,不象內地機關或企業那樣,僅憑文憑決定一個人的前途。
如此,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也是和她們站在一個起跑線上的,不是嗎?
正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馬課長進來了,他要把我剛剛撿出的一組鏡片拿給負責生產的老總過目。那組鏡片我己按他的吩咐放在一張16開大的白紙上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原封不動地將這張16開的白紙拿到老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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