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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墜落之後，一聲悶響，兩人掉在了地上。

即便有靈障抵禦衝擊，暮成雪的背脊仍然疼的幾乎斷裂。

可她半點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先低頭看向了懷中的林桐。

只見林桐雙眼緊閉，胸口的起伏近乎於無，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整個人一看過去，就是命不久矣之像。

暮成雪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口，呼吸都滯了滯。

「不會的……不會的！」

她慌亂的翻出自己的芥子袋，將裡頭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倒出，粗暴的撥開所有雜物，抓過了剩下的幾顆幽夢睡蓮蓮子，也顧不上什麼副作用不副作用的，給林桐餵了下去。

然後，她擠出一絲靈力，探入林桐的身體之中。

「沒用的，她受傷過重，已非藥石所能挽救。」未等暮成雪做出判斷，一道帶著傲氣的女子聲音先在耳邊響起。

發出聲音的不是林桐，而是認了暮成雪為主的斬空劍劍靈。

被暮成雪負在背後的斬空劍自行出鞘，浮在暮成雪身前。

劍靈道：「筋脈具斷，百骸皆傷，氣海全碎，靈根盡焚，此人傷勢嚴重至此，生機幾乎流逝殆盡，劍主著實不必再探了。」

暮成雪充耳不聞，餵完了所有的幽夢睡蓮蓮子後，仍是不停的給林桐餵其他療傷丹藥，然後為林桐打散丹藥，使藥力散入全身。

劍靈只好再道：「劍主，您的身體同樣傷勢不輕，需要服用丹藥，不應將丹藥耗費一空。」

暮成雪無動於衷，手上的動作也半點不停。

斬空劍輕輕顫了下，似是劍靈的嘆息：「劍主……」

「那你說！」

忽然的，暮成雪猛的抬頭，臉龐已滿是淚痕。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眼淚滑落臉龐，一滴一滴的落在泥土中，染濕了一片深色。

劍靈一時失聲。

暮成雪其實知道見多識廣的劍靈說的沒有錯，可即便如此，她難道就能放著大師姐不管，不抱著哪怕幾乎不存在的一絲期盼，不顧一切的用蓮子和丹藥救大師姐嗎？

不可能的。

哪怕真的沒有半點用處，也是不可能的。

「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救活大師姐……讓大師姐活下去……」

暮成雪並不是喜歡流淚的人，但此刻，她真的抑制不住心中的絕望和眼中的淚水了。

她將頭抵在了林桐滿是血跡的肩膀上，任由淚水沾濕了林桐的衣裳，與鮮血混在一起，帶著口中鹹澀到發苦的難受，低低的呢喃著：「大師姐……」

山谷中一時沉寂，便是連不識趣的烏鴉，也仿若感受到了相同的悲傷絕望，停止了鳴叫，不願打擾。

不知有多長的時間過去。

忽然，斬空劍又一次發出了近似嘆息的顫鳴。

長長的顫鳴過後，劍靈帶著幾分猶豫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份沉重的死寂。

「也許，並不是沒有辦法。」

……

林桐覺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她記得自己是為了救下暮成雪，作了大死的點燃了靈根，用這份竭澤而漁爆發出的靈力，擊退了魔帝。

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林桐基本已經做好了再次醒來就是下一個世界的準備了。

好歹掛的也不是沒有價值，起碼護住了暮成雪不是。

即便她沒有立刻死掉，還苟了一段時間，在身體傷勢慘重的情況下昏沉睡著，她也該是做著夢各種受傷各種疼的噩夢才對。

小說裡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可她倒好，噩夢沒有，居然做了個春天之夢。

這是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