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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怕到了汴京後就再沒機會看書了，&rdo;謝檀勉力一笑，又看過百里春晴一剎便變得通紅的雙眼，只得嘆口氣，安慰道，&ldo;我胡說罷了，夫人別往心上去。肖衍已同意我不再留於朝中，如今我只不過是為了南平安危而去，論理而言，算是有功……&rdo;

百里春晴知謝檀不過是在安慰自己，手中無力，隱隱有些後悔告知謝檀軍中之事，卻也不想謝檀也明知此舉凶多吉少，卻仍是義無反顧地回頭救急南平危亡。

於他而言，整個大軍和南平的生死存亡，更勝於他自己百千倍。

&ldo;好，&rdo;百里春晴哽咽了一下，用力嚥下口中食，盯著謝檀將所有東西都吃盡，才滿意地笑了笑，&ldo;夫君甚是聽話。&rdo;

謝檀捲起書，置於桌上，伸手過來牽住百里春晴：&ldo;那得獎勵一下，陪為夫去賞月吧。&rdo;

夜風拂動荒草，除了營地間的篝火，整個草原上未有一絲光亮。

百里春晴拖著下巴望著東方，懶懶地伸了一下腰：&ldo;怎麼月亮還不出來啊?&rdo;

&ldo;下弦月，得到子時之後才會升起，再等等……&rdo;

&ldo;弦月……&rdo;百里春晴淡淡一笑，&ldo;露似真珠月似弓嗎?&rdo;

&ldo;那是九月初三，上弦月。&rdo;謝檀也望著東面，摟了摟百里春晴的肩。

百里春晴坐直了身子，直面謝檀：&ldo;我有一事一直不明，夫君既然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何為會到這邊塞駐軍?&rdo;

謝檀笑起來，眼角彎彎如月彎鉤：&ldo;夫人識得韞玉嗎?&rdo;

&ldo;韞玉?這不就是靈南嗎?是你非給人家改名的，現在還問……&rdo;百里春晴嘟起嘴。

&ldo;唔，我記得有一年我在宮中，遇到一個小宮女不小心掉泥潭裡了，一臉狼狽，渾身髒兮兮的，正巧我經過，便給她手帕來擦拭，她說她名叫韞玉，正忙著給二皇子送東西，&rdo;謝檀摸摸下巴，眼中有光，&ldo;但我一早已知宮女韞玉被孫皇后賜給了太傅之女，那依夫人之見，我遇到的這個小宮女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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