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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舊念

肖衍替戚德業端來熱茶，戚德業戰戰兢兢地不敢接，一下跪在肖衍跟前，哭喪著臉道：&ldo;殿下您就別問了吧，這事……皇上那麼多年一直瞞得好好的，連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只是老奴近身服侍皇上，夜夜聽皇上在夢裡唸叨著長公主的名字，心中也是替他難過……皇上他又是那種倔強的性子，打碎了牙都和著血往肚子裡咽，更不願被人揭穿傷疤!&rdo;

&ldo;戚公公不必擔心，肖衍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rdo;肖衍誠懇地說道，&ldo;既然我都聽父皇說出了這名字，父皇便未瞞我，而你若不說，那我去翻祖譜和皇城司的史卷也能翻出來，不過是多費些功夫罷了……&rdo;

肖衍循循善誘，戚德業終于禁不住勸說，耷拉的眼皮有一線光亮，彷彿回溯那遙遠舊年：&ldo;長公主生母身份微賤，長公主出生後，就一直養在行宮中，直到十三歲才得以回宮。而皇上第一次見到長公主時，大約就陷了進去……她的舉手投足都與宮中女子不同，而初見時，皇上也並不知她是他的長姐……&rdo;

舉手投足都與宮中女子不同?肖衍心中一聲長嘆，想自己初見百里春晴時，莫不是也是見她行為舉止也是與那些高門女子大相逕庭……兜兜轉轉，來來回回，原來自己不過是與自己父親命運輪迴而已。

&ldo;……先帝十分生氣，痛斥了皇上，稱他枉顧人倫，甚至宣稱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但皇上卻是不屈，寧願不要太子之位……&rdo;戚德業一邊回憶，一邊緩緩道，&ldo;……那時候與契丹戰事吃緊，契丹有意停戰，稱要南平的公主遠嫁和親。長公主為保皇上的太子位，主動提出願遠赴大遼，先帝欣慰，就同意了此事……&rdo;

&ldo;所以，我這個長姑姑便去了遼地?父皇未有阻止?&rdo;

&ldo;是，長公主十四歲就嫁去了契丹，這事瞞著皇上。而皇上好些日子見不到長公主，先帝也只能稱長公主溺水消失了。皇上悲不自勝，自己親身跳入湖中尋找，接連數日不顧性命地去尋找，染了重病，被人救起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養了半年有餘才好起來，卻是染下病根，這幾十年一直未能痊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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