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4/5 頁)
的錦玉,青光白暈下透出耀目的冷傲。
青瑣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天濂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來。她抬起臉,仰望著眼前高大的身影,他的唇抿得緊緊的,臉色比雪更蒼白。
“不…殿下…”她無力的說著,低下了頭,不願伸手。他的聲音沉沉的:“這是我最後一次要求你,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回去,我絕不強求。”
青瑣默默的下了車,付了車錢。馬車伕覺察到不對頭,揚鞭趕車,倉皇而去。
他的臉色有了暖意,順勢拉住她的手。她使勁一甩,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手竟然鬆開了,雙目似是不敢置信。
“你走吧,我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咬牙:“你不用要求我什麼。”
“你忘記我們之間的話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闌池。”他不容分說,強硬地拽著青瑣向宮車走去,青瑣跌跌撞撞地跟著。
“我不去!我煩!”她突然叫喊起來,聲音帶了尖利。天濂停止了腳步,吃驚的看她。
“我過我的日子,我喜歡過我自己的日子。”她有點喘息,她只想把話一口氣說完:“我不喜歡宮裡的生活,你知道嗎?太子殿下。總對著那些老臉,這種奢靡的過日子,我厭倦,我煩透了!”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他衝著她大叫。
“是的,以前我是感覺新鮮。”她回敬他:“可我最後發現,像現在自由自在的日子我過得很好,我喜歡。我不想回去了,你還是走吧!”她近似哀求。
“你還是改不了你的本性,對不對?”他怒眼看她,搖搖頭,一時氣憤脫口而出:“我差點忘了你是從哪裡來的。”
青瑣一聽,轉身而去,難抑的眼波掠過天濂。天濂感覺一抹悽清,如寒冰颼颼漾過。
她往道路走,路上靜悄悄的,天色暗了下來。清冷的風兒漱著兩邊老楝樹,樹葉沙沙入耳。
天濂五內俱焚,激憤地在後面狂喊:“你這樣待我,我明日找個妃子給你看!”
青瑣站住了腳,微閉雙目,然後轉身似是不勝其煩的:“這關我什麼事?隨便你。”
然後冷冷一笑,極豔麗的,也是極殘酷的,像是一把尖刀,明知他的痛楚,仍然深深地刺到他的心裡去。
他搖晃了一下,恍惚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扶住車架,一口呻吟從咽喉裡傳來。
“我到處找你…我真是有眼無珠,算我白認識你…”
青瑣看著他,驀地回身,眼淚奪眶而出。棉鞋急急踏過石磚,頭上的碎花灼灼如雪,劃過她的長髮,她的衣袖,落在她的腳下,身後,漫了一地的白。
半月後。
這一天的京城熱鬧起來。春天剛剛到來,草芽在依舊肅殺的寒風中,掙扎著萌發出綠色,又似在春的氣息裡傳播開去,綠遍了河岸、林蔭道。飄逸而得意的馬蹄,沿路揚起縷縷芬芳。
鑾駕進入南城門的時候,箭樓上的紅色繡球燈和遠處鼓樓翅簷下的風鈴,在夕陽的霞光裡,普鍍了一層橘黃色的光輝。寬闊的街面擁擠起來,兩旁站滿了士族百姓,中間只留一條甬道。
天清在飄揚的旗幟裡,在金黃色的車簾內,張望著喧噪的風景。沿路上,人們翹首朝這裡張望著,鑾駕凡是經過,激起一片歡呼致意聲。天清的臉上浮著笑意,在微弱的顛簸中,向皇宮行進。
玄直門外,天清步下鑾車。踩著悠長的青石路,廊道朱欄,宮內宮外,頃刻間笙歌曼舞,霓裳飛揚。
早有眾臣恭迎,簇擁著天清向翎德殿走。鐘聲陣陣,天清細心傾聽,感覺如此久違,內心滋生對時光流逝季節更迭的感慨。仰望充滿詩意的湛藍深邃的天空,他真想擁抱這花絮綴綴的春色。翎德殿下,有多少人等待著他的到來?真心的,和勉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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