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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地方不行？”他說不是，想起了別的事。“什麼事讓你浮想聯翩，可與我有關？”

“跟你無關的事。”他撒謊了。

“開小差，趕緊幫我拿拿主意。”

他還能說什麼呢，說也是半是敷衍半是言不由衷的話。看完場地，王連城送她往回走，她要請他吃午飯。他說要急著趕回去，中午有安排。夏芙蓉沒辦法，也沒強求，兩個人重新留了聯絡方法。他把她放到第一家商場門口，就往回趕了。一路上他在想，他與夏芙蓉或許也就這樣了，他搞不清楚她，將來也不會清楚，既然她在X市開店，基本上就定居在此了。兩個人也許就少有機會再見了。人就是這樣，很多的朋友和同事之間，一別經年，絕大多數再沒有相逢見面的機會了，老死不相往來，甚至是不通弔慶。

車子還沒進城，王連城的手機響起來，是夏芙蓉，問他到公司了沒有，一直在擔心他。沒想到她還惦記著自己，她回家後一定也在想這段奇遇。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又忐忑不安起來。

“我忘了一件事，想讓你幫忙。”她說。

“什麼事？”

“我想把我在汽車專刊做過的汽車寶貝的報紙收藏起來，你能幫我找找看嗎？搬來搬去的都弄丟了。”

“這個，現在對我來說有點困難，你知道我不在報社很長時間了呀，比你還早。再說了，你要那個有什麼用呢？”

“你找個人幫我找找看吧，我覺得那是段不能忘懷的時光。”

“那我問問秦筠吧，反正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為什麼呢，因為這都過去很長時間了，報社多餘的報紙每年都會定期處理，當破爛賣了，如果要找，只能看看年度的合訂本有沒有。”

“難道你自己就沒有存檔？”

“沒來得及，我那時候是閃電走人。平時不喜歡看報紙，天天跟它打交道還不煩死？”

“我原以為你會收藏一些報紙的，比如有汽車寶貝欄目的報紙。”

“為什麼這樣認為呢，我認為那個欄目比較失敗。”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以為自己還對她有念想，特別是過去的那段時間，她認為王連城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可是，他覺得保留報紙和喜歡她是兩回事，兩個人面對面都不能結合，神貌分離，一張記錄過去的破報紙能有什麼用。但是既然答應了她，他還是要幫她，不管她是真要報紙還是假要報紙，囑咐秦筠回去查查。但秦筠的答覆自然是否定的。

第七十三節

最近老是遇上一些舊人，非常奇怪，也許他活動範圍廣交際多的緣故，但是遇見杜新春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在海茂汽車城，王連城去談廣告，出來的時候與一個急匆匆的人打了一個照面，這個人就是高高瘦瘦的杜新春。

“杜總，杜總。”他喊。杜新春回頭看，認出是王連城。“別來無恙，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連城，是你？你還在做汽車？”

“是啊，你呢？”

“我，來辦點事。”

杜新春比以前黑了，大概是煙癮見長，嘴唇有些發紫，頭髮也有點長，眼鏡不再是在報社時戴的金絲框眼鏡，穿著一件黃色的T恤，胳膊底下夾著一個公務包，裡面鼓鼓囊囊的。

“幹什麼公務呢？”王連城追問，他很想知道杜新春高就何處。

“你過來。”他拉著王連城的胳膊躲到一邊，神秘兮兮的，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自己幹，給幾家國家級別的財經類報紙做地方版的招商。”他從那個鼓鼓囊囊的皮包內掏出一個黑色的名片夾，摸出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新名片。”

這個名片夾王連城認識，還是他送給他的呢，這是汽車經銷商送給自己的小禮品。他接過名片，上面寫著杜新春的名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