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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
“二哥素來厚待我,體恤我孃親,便是應允了我的要求。”
“我八歲來鄄都時是隆裕三年,新聖上上位則是在兩年之後,師父那時可是病重?”
“自然病重,可父皇亦是纏綿病榻,而除了二哥,我們其餘若干子弟皆非嫡。那時我亦是年幼,學騎射跨不上馬,學弓弩拉不開弓,太傅放了我們下課,我便去殿裡尋我二哥。”
“他眼睛可是那時候瞅不見的?”
“實則從湶州回來時便時好時壞,在山溝子裡時就有些時日看不清了,阿禾你那時或許還沒發覺,”樓奕淡淡道,“此後什麼也看不見,對外稱是有眼疾,宮裡的奏摺皆是由人念給他聽的,哪能被人知曉當今聖上眼盲呢。”
我眼角忽的發燙,吞了幾口水,望著師父一派全然恬淡豁達的模樣,心頭又泛上來了幾許酸澀。
風吹舟遠,湖中遼闊,粼粼水光如瓦,水中魚兒清晰能見。
終究是未到劃到嵊州便上了岸,晏老爺盡興,師父也難得暢快。
回去途中我見有異邦男子高眉闊目,髮色淺棕,我覺著同北漠的人有些相像,便拉拉樓奕的袖子,向那兒指了指。沒料到樓奕面色有異,而晏老爺卻是大步上前與之攀談起來。
師父靜靜站了一會,聽聞到了他們的對話,眉頭稍稍一蹙。我不知曉是何事,而晏老爺素來廣交天下友,與外邦人道了幾句話也不足為奇,我便未有多在意。
晏老爺路過素食齋,買了些許素餅,店老闆說恰好有新鮮剛做的,晏老爺便趁熱買了下來,笑笑與我們說道:“阿紫同她娘愛吃。”
我嘴角淺了一淺。
晏老爺又稱了些粽子糖,付了帳,將一袋子糖皆交給了我。
我微微一詫,他笑著說:“見你小時候可喜歡了,不知現在是否還愛吃。”
心頭一暖,便是雙手捧實了糖袋。
低頭卻是見他手心留下了方是被船槳劃破的傷。
那天夜裡樓奕與師父便是啟程。
夜風簌簌,吹起雲錦馬車簾,師父臨走之前特意喚了我,而樓奕未在他身邊。
“阿禾,”師父眸如曜石,卻再不能看見世間萬物了,“素來聰敏機巧,從不多言。”
“我還當你會說我頑劣。”
我曉得他是讚我不對晏老爺言說他已經盲了的事實,誇我懂事。而我習慣性地稍稍低頭,讓他揉了揉我的頭頂,師父抿著的嘴角輕啟:“是長大些了,你若怨我便怨罷,當年是我不好,愣是什麼都沒與你說,不是不信你,而是不放心你。”
“我不怨你。”我鼻子一酸,師父疏闊一笑,我哼了一聲,“才怪。”他霎時笑容僵上一僵,伸手颳了下我的鼻子,又咧笑得更歡了。
“阿奕同我講到在北漠時多虧有你,救了他一命。”
“是啊,我是他救命恩人了。”
“可他說你滿口的髒話葷話又是怎麼回事?”
“啊?”我裝傻,望著他一臉的戲謔,我只能老實地和盤托出:“從前個在村口的王師傅他老說這些,我自然就學會了。”
“你他孃的我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不知自己師父是誰了,盡瞎學學。”師父揪我耳朵。
“你他娘究竟看不看得見啊!”我手在他眼前使勁揮。
“休得無禮。”師父哼了一口,往車廂裡頭坐了進去。
我撩起簾子,抱怨道:“這樓奕怎還沒來,速度比王八都慢。”
“阿禾你這是急著送我們走,看來我倆這麼不受歡迎,白教導你了!”
“師父你說什麼氣話。”我撅著嘴道,忽的想起有東西要送還給他,從兜裡掏了掏,將那條繡著金絲芍藥的帕子遞到他手上。
師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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