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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不久的幾個日子，就傳出施小叔醒來發現自己挖墳食屍被嚇死的事。健平和我都很識趣且默契地對此事的真相閉口不談‐‐過段時間，就會遺忘了的。

第十五章 回夢

馬哥頂喜歡講些鬼鬼怪怪的故事，但是一輪到我們發問，他卻憋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他說的故事大多我是不信的。他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個關於&ldo;繞墳三往鬼撞牆&rdo;的，具體是什麼內容我不記得了，只知道裡邊說的道理是繞著墳邊走足三圈，隨後就會在墳地裡迷路‐‐這種說法村裡的人都知道。

那時村裡的大人們都在幫忙填埋七叔家的老墳‐‐說是幫忙，其實也就幾個年輕力壯的阿哥兒在幹活，其餘的大人們多是邊圍觀邊聊天，用爹的話說，就是&ldo;既輕鬆又送得人情&rdo;。而我們一群小孩就在旁邊聚成一堆聽馬哥講。馬哥講完之後，我們問倒了馬哥，馬哥一如既往地以一句話收尾：&ldo;我這也是聽來的。&rdo;然後大家就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我想到，十公曾經給我說過一首詩，題目很長，好像是韓愈祭女寫的，裡邊有一句就是&ldo;繞墳&rdo;什麼什麼&ldo;三匝&rdo;的。我本欲趁著這個機會向大夥兒顯擺一下自己的才學，卻怎麼也記不起十公許久前教的這首詩了;因而他們在旁邊說的啥我都沒有注意，只是盡力回想那首詩的全貌。

突然，我感覺眼前的這個情景彷彿在哪裡見過，而剛才大成所說的那一句話我也似曾聽過。其實我完全未把精神集中在他們的議論上，只是眼睛接收到的影像，在潛意識層面而非有意識的情況下與記憶對比分析‐‐這就像某個本機搜尋的軟體在系統後臺執行一般，在得出結果之前，使用者是難以察覺的。

於是我問大成：&ldo;等一下，剛剛你說了什麼?&rdo;此時大成已經說過三四句話了。聽他的回答果然不與我想像中的相符，只得轉問其他幾人;他們也是同樣無甚印象了。他們見我神情奇怪，就問我&ldo;什麼情況&rdo;;我如實把剛才自己的感覺說了。

馬哥聽了說：&ldo;這種情況啊，我有時也會遇到。你們應該有時也會遇到吧?&rdo;見大夥兒紛紛點頭，馬哥得意地繼續道，&ldo;這叫做&l;回夢&r;，就是會突然發現某個情景似曾相識。&rdo;&ldo;那&l;回夢&r;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do;我問。馬哥想了一下，說：&ldo;顧名思義，&l;回夢&r;應該是以前夢見過，現在又看一遍吧。&rdo;我又問：&ldo;為啥以前會夢見呢?&rdo;馬哥煞有其事地說：&ldo;既然夢見了，就有它一定的道理。不是有託夢這種說法麼?可能是想告訴你些什麼東西吧。&rdo;

因此我對於瞭解大成那時到底說了什麼，更執著了。幾乎當時圍在一起說話的每個人，我都一一過問了，慢慢推演大家討論的流程，最後發現，大成說那句話之前，分別是阿斌、兵兵和小朱三個人發言。

我先找到阿斌，在他面前把我在筆記簿中整理出來的前段討論過程敘述了一遍;阿斌說：&ldo;哦!我想起來了。我說的是&l;有沒有誰試過繞著墳包走三圈啊&r;。&rdo;我趕緊寫在了本子裡。

隨即是兵兵，兵兵聽了我的推演之後，皺眉回憶了一下，說：&ldo;對了，我那時說&l;我‐‐沒試過&r;。&rdo;我瞥了他一眼：&ldo;您真無聊。&rdo;

接著我又在小朱的房間裡對小朱舞足蹈了一番，他道：&ldo;我說&l;我試過&r;。&rdo;

最後我跑到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