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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淡淡投下,分明未動,此人卻隱隱覺得像是有陣陣力道壓在他身上。
指節輕輕扣著桌面,沒有規律,卻像是一下下砸在他心上,彷彿他的那些伎倆在蕭何面前蕩然無存。
一時驚慌失措,他急急道:「皇上派屬下來此,還想問王爺府中近日有沒有來人?」
他藉此細細打量蕭何的神色,若是他神色有異,那麼不論他應答如何,他都知道結果了。
可蕭何偏偏神色未改,一杯茶盞落在他手心上,移至唇前抿下一口,他緩緩道:「怎麼?還想打聽本王私事?」
他這樣的態度,也不說有還是說沒有,讓人愈發琢磨不透。
「沒有沒有,若是王府最近沒有來人,那便算是屬下多問了。」
此人低下頭,轉身就要告辭。
蕭何難以看透,再問下去恐怕會引起對方疑心。
他正要跨出這道大門,背後卻傳來低沉的聲音:「晚了。」
很快從兩側出來的人把他扣在地上,緊接著腳步聲一步步走近。
他勉強地仰起頭,正見蕭何垂眸睨著自己,慢慢擦拭著手,道:「你可知軍中對不老實的人有多少種刑罰?」
「你!我可是皇上身邊的人,你怎麼敢……」
他一說皇上,蕭何的臉色也愈發沉下來,旁邊的管家一看就知道不妙。
雖然他不知道陸姑娘去了哪,但想來也和皇上脫不了關係。
這些日子王爺雖不說,但每每走到陸姑娘曾住的屋前總會不自覺地駐足片刻,連養傷時,都不忘叫人去打掃側屋。
「你大可一試。」
蕭何撂下這句話,又緩緩側身拔出腰間的劍。
他不是毫無脾氣之人,之前只因是陸莞禾的選擇,他最後接受,但並不意味著祁宴可以一次次窺私試探,對於王朝而言,他已問心無愧。
「別別別王爺………」
寒光乍現,光是露了個劍末,此人已腿軟下,怕南楚王一怒,便會殺了他。
蕭何與他們這些人不一樣,見血封喉對於他而言是司空見慣了的,自拔劍那刻起,濃濃的殺意便溢了出來。
他黑沉的眸中帶了些許戾氣,甚至帶了些難以控制的躁意。
這是他壓抑了許久的。
「我說我說,別殺我別殺我……」
此人終於服軟,後面押著他的人鬆開力道。
此人撲通一聲大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皇上派我來問,是想知道陸姑娘有沒有回南楚王府。」
在陸姑娘這三字一出,蕭何的手指微微一頓,而後頓時伸手拽起地上的男子。
他力氣不小,此人同為男子卻險些被拽得離地,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他。
蕭何的眸色愈沉,手指漸漸收攏,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為什麼陸姑娘會回南楚王府?」
眼中濃濃的戾氣掩蓋著心中的不安,陸姑娘不是選擇跟了祁宴離開嗎?怎麼會回來?
此人被拽起的衣口勒得快喘不過氣,臉頰漲紅,艱難地開口:「陸姑娘於路上遭遇山石,馬車砸成粉碎,皇上不信她會死,派屬下來南楚王府一趟,怕、怕陸姑娘要是活著,會回南楚王府。」
說到後面,他越來越沒有底氣。他能感受到南楚王的眼神越來越可怕,就像是浮上了一層血光。
而他的衣口也越來越緊繃,能吸進的空氣也越來越少。
男人死死地盯著他,似乎不信他所說的,聲音泛冷:「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陸姑娘會死?
明明她走之時,他還遙遙看著她上馬車的身影。
淡紫的裙袍隨風浮動,她像是不捨地向著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