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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您沒事吧!」大太監腳步匆匆地跑過去,也顧不得皇帝不許人踏入內室的命令。
皇帝正解著衣袍的盤扣,「何事慌張?」
大太監瞧了瞧皇帝,沒有受傷,又看了看地上,發現博古架邊竟然還有好幾滴血。
「來人,來人!有刺客!」大太監轉身就要去門口喊人。
「回來。」皇帝呵斥一聲,大步走到博古架邊,在戰場上廝殺多年,即使是淡淡的血腥味他也能立馬分辨出來。
視線巡視一圈最後定在那尊珊瑚上,皇帝伸手用食指指腹抹過珊瑚刺那較之其他地方更為鮮艷的紅色,雙眸微蹙,是血無誤。
之前血腥味被香爐裡瀰漫開的百合香蓋住了。
「皇上?」大太監一臉的擔憂,「奴才即刻去請禁軍統領來!」
皇帝雙指拈了拈指腹上濃稠的血,猝然抬眸,腦內閃過於心然方才行禮之時有意將右手背到身後去的小動作,轉身一個箭步往外沖,同時吩咐太監,「去宣太醫過來。」
「皇上?!」大太監正著急呢,怕有刺客藏在暗處要對皇帝不利,皇帝卻隻身衝出了靈兮殿。
於心然選了條小路回去,掌心的傷口用絲帕纏住,算是止住了血。這條路狹長而幽靜,暗得看不到底,因為害怕她走得比平日快些,背後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於心然心裡一慌來不及多想就往前跑。
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正是衝著她來的,她都快哭了,誰在追她啊!是人是鬼?好可怕啊!
「跑什麼!」
伴隨著一聲低吼她的胳膊被人從後面狠狠扯住,因為力道太大整個人跌到牆邊,心裡一陣絕望,抬眸去看扯住她的人到底是誰?!
方才她想過可能是夜晚輪班的守衛在追她,可能是路過的太監在追她,也可能是從宮牆外鑽進來的野狗在追她。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皇帝在追她!
「皇上怎麼在這?」她大大鬆了一口氣,卻也要哭了。若是換了旁人這樣追她拉扯,恨不得上去用手臂狠狠打他幾下,可他是皇帝,她為了小命也不敢這麼對他。
手臂叫皇帝擒住,視線定格在她掌心被血滲透了的絲帕上。
「臣妾沒弄壞那尊珊瑚。」於心然立即明白皇帝是來興師問罪的,立即辯解道,手臂掙扎著企圖縮回右手背到身後,然而皇帝的力道太大,她難如願。
皇帝凝視著她,臉上有些惱意,眼神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啟唇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來。她掌心的血根本就沒有止住,這麼被他握著血便順著白皙手腕往下流,愈加觸目驚心。
「你打算就這麼滴著血走回去嗎?」沉默片刻,皇帝平靜下來後問了一句,喉嚨有些乾澀,連聲音都有些怪怪的。
於心然側過頭去看,才發現一路過來地上的血滴,「臣妾並非故意的。」
「你、」他聽了她的話惱怒起來。於心然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皇帝像有一堆話要訓斥,最後卻生生嚥下,「跟朕回靈兮殿。」
「啊?」
沒有再重複給她聽,皇帝扯過她的手臂拉著往回走。
於心不得已跟上他,根本猜不透皇帝是什麼意思,是要當場叫那尊珊瑚指認她好定罪嗎?
靈兮殿內的情形,同前幾日月華殿一模一樣,大太監將太醫院的御醫都請來了。只不過那日是皇后發癔症,今日是貴妃弄傷手。
於心然侷促不安地坐在木塌上,展開手心任由太醫為她清理傷口。
「有刺紮在娘娘掌心裡,須得一一挑出來。」太醫戰戰兢兢地稟告。
皇帝就負手立在木塌邊,視線淡淡落在於心然身上,「仔細去乾淨。」他吩咐太醫道。
「臣遵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