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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姬妾?怎麼這個時辰在這裡,要不要到處問問?”車伕試探著問道。
懷安被車伕這話氣得小臉一紅,瞬間炸毛:“你蠢啊,這事一看就蹊蹺,這附近都是深宅大戶,正經人家的姬妾又怎會死在街頭?”
“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邊兩人正在說話,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嗓音,暗夜裡聽來,聲音緩緩的,清澈而沉穩。
車伕一聽如蒙大赦,連忙道:“大少,您來瞧瞧!這個女人不知道死了沒有!”
謝連城邁步過去,懷安看了一眼他垂在地上的大髦,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謝連城看了他一眼,道:“無妨。”徑直向那女子走了過去。
懷安一拍腦袋,趕回馬車,取了燈籠照過來,徹底看清那人的瞬間謝連城皺起眉頭。
這女子全身從頭到腳都是傷痕,一動不動彷彿早已成了雕塑,謝連城走近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可聞一片寂靜中微弱的呼吸聲,她的衣衫邊緣還在不斷往下滴答著血跡,染得潔白的大地血汙不堪。
一路拼死從墓園爬出來,江小樓幾乎耗盡了全身力氣,眼看著真要就這樣被白雪掩埋,突然聽見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因為周圍的環境是這樣的安靜,以至於那人的腳步聲是如此的突出,他一步一步走過來,如此的輕微卻如同鼓點打在她的心上。
有人來了!她的心臟在瞬間開始猛烈的跳動起來,那般不由自主。
勉力睜開雙目,先是看到了一雙纖塵不染的鞋子,隨後她緩緩抬起眼睛。
年輕男子就站在了丈許之外的地方,那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黑色的大氅,領口滾了一圈白狐毛,他有一頭烏黑的頭髮,頭上束著碧綠的玉冠,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眉毛,眼睛長長的,鼻樑高挺,下巴方正卻偏偏有一道美人弧,唯獨嘴唇略顯蒼白失色。
在燭火的映襯下,他那如同羊脂玉一般瑩潤潔白的面孔微微泛出明滅的光影。
“救救我……我……救……”江小樓拼命地想要向他爬過去,可她的身軀彷彿已經凍僵了,一動也不能動。
這聲音虛弱、無力,但卻像錐子一樣直錐進人心,是萬千慘烈遭遇化作的請求,也是暗夜孤身被棄雪地的絕望,更是纖纖弱女被命運壓迫的無力抗爭,聲音明明風一吹就散,可謝連城卻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抑鬱和悲憤。
她不想死,儘管渾身浴血,連個人形都看不出來,她還是不想死,那一刻的震撼讓謝連城的表情有瞬間的凝滯。
懷安雖然驚訝女屍居然還有氣,卻也皺眉:“少爺,咱們別管這個人了,現在這時辰出現在大街上的能有什麼好女人,咱們何故平白管這等閒事,走吧走吧!”他焦躁不安地看了一眼天空又開始紛紛落下的大雪,心頭十分擔心。
車伕看著懷安,囁嚅地嘟囔了一句:“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懷安惡狠狠地瞪圓了眼睛,呵斥道:“你懂什麼!沒看到這女人身上傷痕嗎,說不準是從那等不乾淨的地方……”
他的話還未說完,卻聽見謝連城開了口:“懷安。”
懷安一震:“少爺。”
“送她去最近的藥館。”謝連城不再看那女子,隻身上了馬車。
懷安十分不滿少爺的多管閒事,可他卻不敢多言,少爺的脾氣他再瞭解不過,只要打定了主意絕無更改的。
低頭看了這女子一眼,懷安不滿地撇嘴:“真是好命!”說完,他便招呼車伕,將那年輕女子一起抬著上了馬車。瞬間一股帶著鐵鏽味道的腥氣順著夜風撲到他的臉上,懷安幾乎要嘔吐出來,只不敢驚動馬車裡的主人,扶著她在馬車外頭陪車伕一起靠著。
馬車一路顛簸地來到了這條大街上最有名的醫館回春堂。
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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