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扶豐城鬼戲子(第2/4 頁)
眉,一個年紀尚輕的壯年,中氣十足道:“肯定是那鬼書生!他在哪哪就生妖邪!自從他出現在我們扶豐城,便沒了什麼久安之說,若是殺了他,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哪裡還會有這些邪祟肆虐?”
五叔白了他一眼:“說得簡單!在座有誰真正見過那鬼書生?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況且便是真有這麼鬼書生,誰能抓得了?是你還是我?”
眾人登時噤了聲,徒剩嘆氣。
扶豐城沿河而建,大多是祖上幾代都住在這裡,子承父業居多,有出息的也不過爾爾。過去,不過就是個離朝廷十萬八千里的邊緣小城鎮,最近這數些年,朝廷建了滅因寺後,扶豐城才沾了些龍氣。
前些年新調任的縣太爺聽說和吏部尚書有些什麼表的關係,官職不大卻堪比一方土地。
縣太爺四十出頭,名叫馬秋霆,肥頭油麵,家中小妾成群,整日裡掛冠拂衣醉生夢死,更是陷在溫柔酒肉鄉中,管他什麼鬼書生奪命戲子,報官的給些銀兩便煞有介事的查上一查,憑著一張嘴一紙訴狀,多半是得不到什麼結果,時間久了,人們便稱這縣太老爺,大頭碩鼠!
扶豐城百姓狀告那鬼書生草菅人命,可縣太老爺卻以陽官不管鬼事為由,將告狀的幾人打了板子趕出了縣衙。百姓沒了靠山,只能忍氣吞聲,談到鬼書生時多罵幾句,過過嘴癮便罷。
日頭西沉,待到家家戶戶燭火熄滅,城東頭漸漸起了霧,城中飄出陣陣的香醪婉婉的氣息,醉的城門外的梨花樹飄起了“小雪”。
汪順吸了吸鼻子,裹著外衫縮在城門口的角落裡打著盹兒,打柝聲才絕,便聽到不遠處行來了一對馬車。
此時已經是子夜,便是夜晚狩獵的獵戶也不會選擇這個時間歸家,汪順費力的睜開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濃霧當中一架馬車緩緩駛來,馬車上掛了兩個白燈籠,有些瘮人。
車內隱約有個女子的聲音輕輕吟唱:“今夜故人來不來......教人立盡梧桐影......愁緒終難整......哭泣借月問檀郎......思念妾身否......”聲音林籟泉韻,如泣如訴。
汪順睡意隨著這聲音瞬間消解,他聽過這聲音,就在數天前,那女子出了城後,周公子就歿了,他本沒有將兩人聯絡在一起,但聽說周公子與那戲子有染才喪了命去......而且這戲班子陰的很,整個扶豐城除了他竟沒有人再見過?......
汪順聞著聲音,寒毛直立,兩條腿倏然間就沒了知覺,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直到戲班子到了跟前,停在城門外......
汪順眼睛藉著城門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和月色,發直瞧著領頭的馬車。
這匹紅棕的高馬羸弱呆滯,雙眼像是蒙了冰霜,渾濁不堪,眼角似是有什麼黃白的東西在蠕動。一條花花綠綠的韁繩被一個低著頭的車伕牽著,車伕也不說話,戴著頂蓑笠,身著古青色的衣衫,看著還算新整。
汪順慢慢站起身子看到了車伕慘白的下巴和青紫的嘴唇,鼻息中飄過一陣惡臭之氣。
馬車有些破舊,四周綴飾著排穗和絨球,五顏六色的緞子掛在車頂,在白色燭火映照下說不出的詭異。後面兩輛馬車也是如此,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在車內。
汪順眨巴著眼睛,就覺得這幾輛馬車遠遠看著像是一座掛了彩色魂幡的新墳,他壯著膽子,高聲道:“來者何人?何事進城?”
他說完都沒發覺自己尾音已經拐了彎,抖的不成樣子。
那馬車內靜了一陣,就在汪順打算上前一步時,驀地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大人,小女子乃羅莊馮氏人,前幾日受邀到惠城唱曲子,今日趕路有些晚了,望大人通融,允我入城。”
汪順皺眉,又掃了眼周圍,問道:“我在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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