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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還沒把她壓垮,倒要在別的事情前面垮下來了。
如果這時候能夠和宋子午商量商量多好,他一定能夠給出中肯的意見,雖然是包裹在冰冷的話語中,可是她能夠輕易看穿他的冷漠,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應該是這樣的,她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心頭掠過一陣煩燥。她怎麼這麼輕易就原諒他了,一心想著怎樣恢復過去的時光?
不止是他在懷念,她也在懷念。那短短的午休,或者下班後,清朗天空之下,流雲如棉絮般徐徐飄過,微風從他的耳邊,吹拂到她的臉頰上。他們可以在隱喻與互相嘲笑間度過輕鬆的幾個小時,沒有任何壓力地談話,似乎永遠不會厭倦。
現在仔細想來,他們似乎從來不談自己。可以談工作,談人際,談數學,談時尚,可是唯獨不談自己。她沒有提李帆,沒有提父母,他也不提職位,不提在國外的家人。
這是某種不用言喻的默契,也是他們互相的死穴。動物會把柔軟致命的肚皮露給夥伴看,從而證明自己並不惡意。他們就像互相嬉戲的猛獸,可以撲在一起打滾,可是誰也不肯先把肚皮露出來,生怕對方是個背叛者,出其不意地受到意料外的傷害。
第六章 耳聽未必為虛(4)
“這裡的菜不好吃嗎?”
男人的聲音突然驚醒了尚玫,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孔,一時恍惚得都不知身在何方。
“什麼?”
對方的眼神看向她的手中,她低頭一看,盤子裡的西蘭花不知什麼時候被叉子蹂躪成了一灘爛泥:“我覺得挺好吃的。”實際上,她連自己剛才吃了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嘆了口氣,露出煩惱的表情。
尚玫帶著歉意道:“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沒什麼胃口。”
“沒關係,不用這麼緊張。”
男人的話令她有些疑惑,澄清道:“我沒緊張。”
如果是宋子午的話,當然能理解她只是單純的把話給辯個是非曲直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是宋子進,這話一出來,他臉上沒什麼表現,可是暗地裡卻不快起來,感覺尚玫在與她對著幹。
他岔開話題道:“你在紐約之秋似乎做了很長時間?”
這只是個隨口的問題,一般人也就答個長或不長,尚玫由於前面的心不在焉,反而逾加認真地道:“一年零四月,不算太長。”
“你記得好清楚啊。”男人壓下心中的煩燥,呵呵笑道,“做得怎麼樣?肯定很辛苦吧。”
“辛苦是肯定的,可是我覺得很有趣,許多事情都是沒經歷過的。”
“比如呢?”
這個問題引得她仔細考慮了片刻,篩選過後講道:“商場裡的人事結構讓我十分驚訝,與一般的組織不同,權利頂峰並沒有太大的集束力,反而讓周圍的人形成了第二波高峰。這在中國真的不太常見,我覺得很有趣。”
講完之後,沉默降臨了。尚玫疑惑地從飯後甜點裡抬起頭來,看著桌對面男人一臉呆滯的表情,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呃,沒。”男人這才像從點穴中解放出來,訕笑著道,“看起來不那麼辛苦啊。”
“很辛苦,可是也很有趣,就不那麼辛苦了。”
男人一時間不知該怎樣搭話好,暗罵了一句後,乾脆直切入主題:“聽說你在奢侈品部啊?”
尚玫對男人的情緒並無察覺,應道:“是啊。”
“聽說你們奢侈品部都挺會玩的。”男人講到自己熟悉的領域,語氣頓時放鬆起來,“你有興趣跟我玩玩嗎?”
“玩?”她考慮片刻不得要領,“玩什麼?”
“……你真可愛。”男人的笑容裡已經摻進了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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