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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下人腳步匆匆,臉上布滿急色,不急是不可能的,府上二小姐前日去臥佛寺上香,回家途中竟然糟了歹人挾持,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已經過了一整夜了,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晏老爺知道小女出事後,壓下一切訊息派人外出尋找愛女下落,一整夜都沒睡,兩眼熬出了黑眼圈。晏老爺的夫人舒氏以淚洗面,他一邊要安撫夫人,一邊又擔心女兒,急得眼睛都紅了。
偏偏這麼巧,也不知是哪裡抖漏了風聲,這一上午,洛都竟然傳遍了晏氏女郎城郊被擄的事,說成什麼樣的都有,繪聲繪色,引人遐想。
大胤皇帝出身草原,對男女之防名節貞操本看得沒那般重要,可自昭武帝南遷洛都以後,受中土影響,對此越發看重,加上晏府的老爺晏道成出自平陽晏氏,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家裡發生這樣的醜事,為保全整個晏氏的名聲,那二小姐回來也會沒命。
自從嘉安六年昭文帝突然暴斃,太后輔弼幼帝繼位垂簾聽政以來,洛都城就再沒發生什麼大事,晏道成雖然無官無爵,卻也是出自大族,這等風韻之事向來是最好的談資,暗處的人都等著看好戲。
臨近正午,一列馬車悠悠駛進都城。
長長的車隊在西街分開,只剩一輛馬車繼續前行,最後停在了晏府門前。
鳴玉看了一眼星沉,翻身下馬,走到臺階上,抬高了下巴對門房道:「去通知你們老爺,告訴他我家大人到了。」
門房一看這人如此狂悖無禮,心中也有幾分氣:「你家大人是誰?」
鳴玉剛要高呼,被星沉拍了下肩膀,便將話嚥了回去。星沉一手提著衣擺上前,舉止彬彬有禮,道:「是任中書令兼太傅的定陵侯謝大人。」
他溫文有禮地說了一通名稱,門房一聽差點昏厥過去,定陵侯謝九楨洛都城內誰人不知?昭文帝駕崩後幼帝繼位,身為天子帝師的他除了太后便是他最大,在洛都可謂隻手遮天,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連小皇帝說話都沒他好使。
這樣的人,他哪敢將人擋在門前呢?
門房急忙彎身應是,轉身跑去傳話。
晏道成正在安撫舒氏,他三十有七,卻還是個長身玉立的俊朗男兒,順著舒氏後背時,聲音溫如細雨:「菀娘,你放心,映兒一定會沒事的,我已差府中下人去找了,一定會沒事的!」
他勸著,又像在安慰自己。
舒氏抹著眼淚,泣不成聲:「我應該跟她一起去的,臥佛寺那麼遠,我卻讓她一個人去……」
舒氏自責,晏道成看著也心疼,便握住她的手:「你正生著病,怎麼能怪你呢?映兒回來了,見你病倒的話,一定會更難過。」
舒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變,反握住他的手,止住哭泣,認真地看著他:「映兒若是回來了,你一定得護著她!千萬別把她送去做姑子!」
「你想什麼呢!」晏道成板起臉來,「我怎麼會這麼做!」
「你不會……可是晏家那邊……」
晏道成眸色一頓,露出幾分嫌惡來,冷道:「大不了回平陽去,洛都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也不願意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的急促的敲門聲。
「老爺,外面來了謝大人,說要見老爺!」
二人一怔,都有些不明就裡,晏道成看了一眼舒氏,拍拍她的手,轉身去將門開啟。
「你說誰來了?」
「定陵侯……」
晏道成皺了皺眉,「定陵侯怎麼來到我府上?」可看門房也一臉不解,知道他也不清楚,便急匆匆走了出去,他無官無爵,這等人物當然該他親自接見,可他莫名就有些犯怵。
到了晏府門口,他看到門外停著一輛馬車,穩了穩心神才跨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