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束縛(第1/2 頁)
南宮瑾言走出御書房,向來溫潤的目光剎那間拋去了全部的柔情蜜意,那雙如畫般驚豔的眸子中覆上一層寒霜,冷冷掃過這死寂的富麗堂皇。
風衍候在轎旁,為南宮瑾言掀開簾子。南宮瑾言上去後沒說一句話,風衍早就習慣了這種寂靜,這種沉寂,就慢慢習慣不去注意裡面到底是不是還坐著人
南宮瑾言閉上眸子,皇帝的話仍舊在耳畔迴響。
“十日之後凌渡將被斬首示眾,那麼你的時間也只有十日,十日之內若是找不到夜漣殊,朕便罰你遷往錫城任職,你若是帶回夜漣殊,朕便賜婚你與方家方晴雨。南宮瑾言,這是朕給你,以及南宮家的機會。”
錫城遠離朝廷,靠近蠻荒之地,窮山惡水,實際早已被蠻族控制,如今他在朝廷代表南宮家,他知道遷去錫城意味著什麼。而要他交出夜漣殊,那就代表著揭穿夜璜嵊,十日的時間,很難收集到足夠的證據。
那日名門世家中向南宮清瑤請安的極少,那些人走後南宮瑾言留下來與南宮清瑤商議。
南宮清瑤視南宮瑾言如己出,她深知南宮長明與嵐瑤的心性,於是在教導南宮瑾言上總會很用心。若說南宮長明與嵐瑤是堅冰,那南宮清瑤就是溫水。
“我們的眼線打探到夜璜嵊在幾日後會離開京城,他朝中人心穩固,以“進一步處理蝗災遺留下來的問題”為由,打算佔據一方勢力,更是為了方便他與蠻人往來,我們挑選了那晚,支開他的近衛凌渡,刺殺將要得手時不料一蠻人招引耳目給了他跳池塘逃生的可乘之機,漣殊只得暫且逃離皇宮。而那夜又有一大波黑衣人闖入我這錦芳宮中,凌渡聞聲趕到逼走了黑衣人,此時魯公公突然帶著皇上來到這兒,就有了後來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南宮清瑤告訴南宮瑾言。
南宮瑾言核對賬目時發現雲家的開支與上報的無法正常配對,此事必有蹊蹺。而那日去往驚鵲閣的途中追蹤那批蠻匪的殘餘,他們消失在錦繡坊,錦繡坊卻和雲家往來密切。
南宮瑾言緩緩睜開眸子,他掀開轎簾。皇宮中的景色倒映在那雙靜若湖水的眸中。
汀蘭閣中,雲服媚拿著那扇子似在沉思些什麼,聽到腳步聲,她緩緩收起那扇子,看著南宮瑾言,對上那涼薄淡漠的眸子,雲服媚有一瞬間控制不住顫抖。
“你想報仇麼?”南宮瑾言驀然開口。
雲服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心神恍惚。
報仇?她曾想過,只不過那些強烈的情感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被辱沒淨了,報仇?她能嗎?於是她連想都難以去想了,他今日一提,她才想起來。
雲服媚甚至不能毫無猶豫地說出“想”,她只是有點違心地點點頭,因為這幾年裡她確實忘了這個念頭,就好像那些日子裡痛苦與憤恨的不是她一樣。
南宮瑾言沒繼續問下去,他甚至開始想南宮長明——他怎麼那麼喜歡控制?
他注視著對面搖搖欲墜的雲服媚。不禁感到好笑,雲服媚她有什麼好利用的?
南宮瑾言淡淡一笑,他要轉身走開,背後卻驀地被抱住。
雲服媚從後面抱著南宮瑾言,她實在想不到要怎樣叫住他,去問他:“怎麼了?”
“發生什麼了?”雲服媚知道他有心事,她知道雲淡風輕下藏有浪潮洶湧,那是直覺,那來自於某種程度的同病相憐。
但她不知道那顆心早就已經腐朽了。
南宮瑾言抬起手,輕輕拿開她的雙手。
“我離開的日子裡要按時吃藥,保護好自己。”南宮瑾言緩聲道。
雲服媚不懂得怎樣去安撫他,怎樣去讓他忘記,暫時的去脫離掉那些東西……
雲服媚跑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眸子,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目光,沉寂、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