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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讓你去礦上衛生院工作,你可願意?”
男人的話明顯地問得多餘,礦上衛生院,那可是吃“皇糧”的地方,哪個會不願意呢?可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會輪到自己頭上呢?巧珍既驚喜又疑惑地望著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人似乎在巧珍臉上得到了答案,不假思索地說:“就這麼定了,你準備準備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走後,周圍的人告訴巧珍,這個男人,便是礦長。巧珍才相信自己的命運真的要改變了。
巧珍就這樣成為了礦衛生院的一名醫務人員,雖說工資不是很高,但加上她抽空給礦工們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辛苦錢,日子還是一天天地好了起來。
巧珍進了衛生院不久,女兒巧巧也上了礦區學校。生活就這樣像生了根似地穩定下來,且漸漸在不知不覺的歲月中日勝一日地枝繁葉茂起來。
沒有了衣食擔憂,故鄉,便成了巧珍眼前常常顯現的風景。她時常在閒暇之時,想起牛村,想起母親,想起寬寬和滿倉。她知道她的出走對於自己是一種新生活的開始,可對於他們,卻是一種逃避。她不知道自己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只希望有一天,時間能為她解除這尷尬的一切,讓她能重新回到他們身邊,或者,讓他們來到自己面前,闖入自己的新生活。
巧珍就這樣思念著故鄉,在一切可能的地方搜尋著來自故鄉的聲音。前些日子,巧珍正在衛生院值班,電視上省臺的一個插播廣告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尋人啟事,走失的孩子叫小濤。落款的聯絡人是:鐵滿倉。
那一霎那,巧珍的心狂跳起來,激動、難過、擔憂等種種複雜的情緒像頃刻間湧來的沉沉迷霧,壓得她胸口透不過氣來。
小濤,這個滿倉和秀秀愛情的結晶,在過去的歲月裡,曾多少次成為她心頭的痛、心中的刺、心裡的河,令她難以忍受、難以拔除、難以逾越。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痛、這刺、這河都神奇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母愛的偉大,靜靜地流淌在她想起小濤的每一個白天和夜晚。就像此時,她擔心著小濤,竟像擔心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小濤能去哪兒呢?她在心裡一遍遍問著、分析著,覺得小濤怎麼都不會出了省城,便決定去省城尋找小濤。
第二天,巧珍以進藥為理由,坐最早一班車來到了省城,希望能發現小濤的行蹤。
巧珍想,小濤既然是突然出走,身上肯定沒帶什麼錢,沒帶錢怎麼吃飯?會不會去乞討?或者……去偷?
巧珍這樣分析著,從火車站沿著街道一路走到市繁華地帶,不放過任何一個小濤可能出現的場所和地帶。
第一天,巧珍一無所獲,她找了個便宜旅店住下,第二天天一亮,便開始了繼續尋找。
巧珍邊四處留心檢視著,邊向路邊的清潔工、商販、交通崗警察打聽著。巧珍不知打聽到第幾個清潔工時,清潔工告訴她,前面正在打架,好像被打的就是一個孩子,個頭穿著跟她的描述似乎有些相像。
巧珍來不及說“謝謝”,拼命向前跑去。果然,前面不遠處的商場門口,一大群人正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一陣喝罵和毆打聲清清楚楚地從人群縫隙中傳出。
巧珍不顧一切地從人群中擠進去,果然看到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被人踢倒在地,頭上懸著一隻還沒有落下的穿著皮鞋的大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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