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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益,是說從事外飾尚為之學的人,貪施欲為的投機心智、行為日愈增益。為道日損,是說遵循本然之道的人,貪施欲為的投機心智、行為日愈消損。孔子曰:〃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為人者,憑譽以顯揚,故假飾偽裝日益;為己者,學習是為了提高個人修養,因心以會道,故把假飾偽裝日益損去。
王安石在《虔州學記》中說:“先王所謂道德者,性命之理而已。”認為“為道”的目的在於“儘性”。他說:“性在物謂之理”,就是說人與物皆有天賦的屬性,在人則稱為人之性,在物則稱為物之理。人性與物理皆出於天,其理相同,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理。人的主觀能動性,即是不能背離人的天賦本性,還必須遵循事物發展變化的客觀道理。
【漫談】領導不僅是作決定和下命令,而且在作出決定之前要傾聽各種意見,這才是社會領導者應有的工作方式。要敞開大門和敞開思想,容忍他人的觀點,並與大多數人的觀點思想盡量取得和諧,要懂得作為國人所共有的社會準則要比任何分歧更重要。
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
【註釋】我們應該探討、效法和順應宇宙萬物的基本規律,用這種規律來指導我們的實踐。所以,為道者隨著對〃道〃理解的加深,他們脫離事物自性必然的主觀尚為行動就會日益消損,消損又消損,以致最後達到完全消除了主觀妄為。
範應元說:〃人心本虛,私慾窒之,則難復其初。漸去之,又去之,以至於無為,則仍虛矣。〃鄭板橋詩曰:〃四十年來畫竹枝,日間揮灑夜間思。繁冗刪盡留清瘦,畫到生時是熟時。〃
【漫談】“無為”並非是“不為”。“無為”作為一種政治原則和行為方式,其基本特徵就是“因其自然”“不越性分”。而從主觀方面來說,就是不要有主動興事造作的意願,其行為不出於一己之嗜慾、私利,而是因百姓之思而思,因民之利而利之,因民之患而去之。就是“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雖有思有為,卻不是出自聖人的主觀意志,因此實際上可謂是無為。
在老子看來,“無為”是聖人“治天下”、“取天下”的基本原則。老子提倡“無為”,其形上學依據是“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其現實政治理由是“我無為而民自化”、“為無為,則無不治”。無為是針對有為而發的。老子認為,“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因此,他大力宣傳“無為之有益”。
在歷史上,將無為理解成“固執地不為”者雖是少數,但是,將無為視作政治上的無所作為、放任自流者,則始終大有人在。許多人就是從消極的方面去理解無為的。“具體到政治上來說,必然會有官員要貪汙腐敗、為非作歹。對於這些自發的“惡”,如果也“因其自然”,那就是助紂為虐了。北宋《老子》注家在鼓吹“因其自然”的思想時,極少注意到其消極影響。只有蘇轍在談到“因萬物之自然”時,在後面明確地提出,要“除其害”。
宋徽宗喜愛無為之道,但他卻對“無為”和“因其自然”產生了誤解。在《御解道德真經》中,老子的“無為”就被解釋成了消極地順應自然,不廢一物,不立一物,完全放棄所為。據他的看法,無為就是“因其固然,付之自爾”;認為就象季節的更替一樣,都是不需要人力作用,自己就可以完成。他誤認為,只要他做到“因其自然”,就是一個好皇帝,而他所“因”的“自然”(即大臣們的各種行為)是好是壞,完全不需要他去分辨。由此而造成的各種後果,他也不必掛心。這樣,他完全忘記了老子所謂:“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而直接步向了另一個極端。他對天下治亂採取的這種完全不負責態度,以及他對善惡的不加分辨,實際上是促進了惡勢力的發展。其結果是奸臣當道、民不聊生,最後導致了國家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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