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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記不清她聽到謝池南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了,只記得自己心跳明顯漏了一拍,呼吸也徹底停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謝大哥的死居然會和謝池南有關。
可如果是這個原因,有些事情也就說得通了,為什麼那麼喜歡謝池南的燕姨如今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待謝池南,為什麼李媽媽緘口不言神色難過,還有為什麼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會變成這樣……趙錦繡想到自己先前來找謝池南的時候,還信誓旦旦想著不管謝池南和燕姨之間有什麼矛盾,她都一定會讓他們母子重修舊好。
這世上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可如果謝大哥真是因為謝池南而死,她該怎麼勸說燕姨原諒謝池南?手心手背都是肉,死去的活著的都是燕姨的兒子,她想這世上最難過的就是燕姨了。
夜裡忽然傳來沉悶的一道開門聲。
趙錦繡循聲看去便見穿著一身黑衣勁裝的謝平川走了出來,他今年四十多了,比起趙錦繡印象中的樣子要顯得更加冷肅,從前在金陵的時候,她還能在謝伯伯的臉上看到清淡的笑意,如今卻只看到濃濃的疲憊。
這幾年有變化的不止是燕姨和謝池南,功滿大漢的謝伯伯也變得滄桑了許多。
「謝伯伯。」她忙斂起心神走過去給人請了一個安。又抬眸看向那扇覆著素紗的菱花窗,在她怔忡的這一段時間裡,那裡已經沒有人了,趙錦繡想到剛才慟哭不止的燕姨,心裡也有些難過,不由壓低聲音問道:「燕姨睡了嗎?」
「嗯。」
謝平川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那個熟悉的少年身影,眼中微黯。再次看向趙錦繡的時候,眼中又恢復成了平日在軍營時的模樣,低聲問她,「阿南帶你來的?」
他剛剛在屋中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下人早就被他打發走了,自然不敢違背命令折回來偷聽,唯一敢來他們院子的也就只有這兩個小孩了,又看了一眼趙錦繡的神色,他靜默一瞬,啞聲問,「都知道了?」
趙錦繡沒有隱瞞,點了點頭,「謝伯伯,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很輕,神情卻帶著緊張和急切,說出口的話還帶了一些彷徨,被風一吹,支離破碎,趙錦繡放在身子兩邊的手緊緊握著,看著謝平川猶豫問,「謝大哥他……真是因為謝池南的緣故才會離開人世的嗎?」
謝平川負手站在長階上。
清透的月光,照亮了整座庭院,卻照不進人的心裡去,謝平川低眉看著眼前的少女,遲遲都不曾說話,須臾,他才開口,「跟我過來。」
趙錦繡忙抬腳跟上。
她跟著謝平川走到一旁的石桌,看著他坐下,也跟著坐下。
她迫切想知道當年的事,見謝平川沒有說話,也不敢多言,只能安靜地坐在一旁,直到聽他詢問,「你可知道長川戰役。」
趙錦繡忙點頭,見謝伯伯看著門的那處沒有看她忙又答聲,「知道。」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大家閨秀,更何況她還有那樣一位厲害的祖父,永泰十九年,匈奴領十萬大軍再次進犯雍州,這事傳到金陵城不知又讓多少人嚇破了膽,那段時間已有不少人在整頓財物,生怕大漢再一次被匈奴人殺到跟前。
誰想到謝伯伯竟以五萬大軍逼退了匈奴,不僅如此,他還斬殺匈奴王並幾個匈奴將軍和王子,讓匈奴人元氣大傷,這麼多年都不敢再次進犯。
當年他們遷都南下,根基本就不穩,匈奴又驟然來犯。
可以說——
是這場長川戰役拯救了大漢,讓他們免受外族侵擾,能夠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快速發展。
可趙錦繡清楚知道這件事,卻是因為謝春行就是死於這一場戰役。
謝家的無雙公子,大漢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