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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狐狸是狡猾的動物，他們總在想有什麼便宜可佔，而且還有個壞習慣。&rdo;湯尼把書塞進枕頭底下，看來他有一段很長的故事要講。&ldo;狐狸鑽進雞窩，咬死所有雞仔，但可能最後只叼走一隻。他們欺負弱者很有一套。&rdo;

&ldo;那我該怎麼辦?&rdo;這是艾倫今天第二次問別人怎麼辦。

湯尼說：&ldo;你來的時候看過整座監獄了嗎?&rdo;

&ldo;我沒留意，我受傷了。&rdo;艾倫摸著額頭上的傷口，&ldo;我們來時遇上了車禍。&rdo;

&ldo;禍不單行。&rdo;湯尼看了他一眼，&ldo;費什曼沒有劃分刑區，聽起來好像很不合理，可是別這麼想，監獄的管理層──那些西裝革履的家夥早就考慮好每一個細節。費什曼有近6萬囚徒，而且數量與日俱增，管理者把整個監獄化整為零，分成幾棟樓並數層空間，每層牢房都自有一套體系。&rdo;

&ldo;什麼體系?&rdo;

&ldo;人際，社交，小團體，王國。&rdo;湯尼說，&ldo;以往的監獄會把重犯和輕犯分開關押，囚犯互相之間沒有制約，重犯者個個覺得老子天下第一，輕犯者整天惹是生非，實際上不管你怎麼絞盡腦汁去分配，男人之間總能分出個一二三等。強者統治弱者，更好聽的說法是管理，他們忙於管理，便忘了自己只是囚犯。當然暴動是會發生的，但只會在某一層，上下兩層的獄警同時趕到就能控制住局面。很不錯，否則政府為什麼按每天100美元的費用為我們這些人渣買單?&rdo;

&ldo;情況好像很複雜。&rdo;艾倫頭疼地看著他，&ldo;簡單地說，我們這一層的統治者是誰?&rdo;

&ldo;懷恨者杜魯曼，也許你應該叫他尤利西斯，因為他虛偽、狡詐、自以為是、性慾旺盛。&rdo;

&ldo;只是一層?&rdo;

&ldo;聽聽你的口氣。&rdo;湯尼嘲弄地說，&ldo;只是一層，好像還不過癮似的。一層足有一兩千人。可你要是按照整個監獄來說那就不算什麼，每一層都是一個小王國，但真正的國王只有一個。&rdo;

艾倫聽到這個詞若有所思：&ldo;真正的國王是誰?&rdo;

湯尼說：&ldo;監獄長，還能有誰?&rdo;

&ldo;這倒是個好訊息。&rdo;

&ldo;你別想告狀，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給你兩個忠告，管好嘴和屁股。&rdo;

&ldo;還有呢?&rdo;

&ldo;這就是兩個忠告。&rdo;

&ldo;那我為什麼不能加入杜魯曼那一夥?&rdo;

湯尼躺下來換了個入睡的姿勢：&ldo;他們自認為是頭領，所以正規軍可不這麼好進啊。&rdo;

艾倫問：&ldo;你是哪一夥?&rdo;

&ldo;我自己這一夥。&rdo;

&ldo;史蒂文說這裡沒有中立。&rdo;

&ldo;我不是中立，但也總有兩方都不感興趣的家夥，打架無能，且讓人提不起性趣。他們稱這類人為雜草，抬腳就可以踩，但誰也沒有無聊到專心去弄死一棵草。不要對任何事感興趣，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反正沒人理會你。&rdo;

&ldo;我也想成為雜草。&rdo;

&ldo;讓我看看。&rdo;湯尼起勁地坐起來，對著艾倫的臉看了又看。

&ldo;如果你臉上的傷永遠不好，那倒有可能，你窩囊得簡直像條蚯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