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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從林克的胯下鑽出來，一邊走一邊拉上褲子，並且因此差點絆了一跤。

&ldo;你們出不去。&rdo;

艾倫說：&ldo;我們不想和你作對。&rdo;

&ldo;可是已經作了。&rdo;林克向他的同夥使眼色，他可能覺得艾倫不會察覺，因為他們緊張得不知所措。有人悄悄往艾倫身旁轉移，並撿起滾向牆角的球棍。狄恩對此一無所覺，艾倫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他聽到門外的聲音。

棍子砸在他脖子上時，倉庫的門被推開，警衛從門外進來命令所有人抱頭蹲下。

第11章 國王

&ldo;站起來小子，你為什麼會這麼弱不禁風?&rdo;

艾倫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話，起初他以為是警衛，後來才發現那是來自他腦海中的聲音。兀鷲派恩總是這麼輕蔑地激勵他，站起來站起來，好像他生來就沒有骨頭，需要外界鼓勵才能蹣跚學步。捱打的學習總比走路和爬行要困難，那意味著得不斷承受傷痛、習慣傷痛，直到麻木，在此之前，他已不知捱了多少拳打腳踢。

艾倫從黑暗中清醒過來，昏迷時間只有幾秒，減輕了應該承受的疼痛。他聽到四周的腳步聲，說話聲，狄恩正喋喋不休地向警衛解釋剛才發生的事。

&ldo;你怎麼樣?&rdo;其中一個警衛問。

艾倫摸著被擊中的部位，裝出受傷不輕的樣子以便躲過盤問，而事實上並沒有人來盤問他，現場的情況幾乎一目瞭然。兩名警衛扶著他，出門時，他看到湯尼在操場邊看他，臉上帶著你欠了我一份情的表情。艾倫被送進醫務室，喬治吉恩醫生已經收拾好行李，今天是他在費什曼監獄工作的最後一天。一傢俬立診所願意聘請他，這將是一個美好的新開始，因此醫生的心情也很好，直到他看見滿身是血的艾倫被警衛送到他剛整理好的床上。

&ldo;你真是言而有信。&rdo;醫生開始檢查他手背上的傷，清理周圍的鐵鏽，並為傷口消炎。

&ldo;我有點頭暈。&rdo;艾倫說，&ldo;他們打中了我的頸椎。&rdo;

&ldo;你何不讓他們把你打成終生癱瘓呢，只差一點你就可以保外就醫。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rdo;

&ldo;為了自衛。&rdo;

&ldo;破傷風死是你的另一個計劃?&rdo;

&ldo;醫生，你責備我的時候簡直像家長。&rdo;

&ldo;我幾乎不責備我的孩子，因為他們不傷害自己，他們知道我比任何人甚至比他們自己更珍惜他們的健康。&rdo;

艾倫看著醫生為他包紮手背，打破傷風針，此刻他的目光是溫柔的，醫生的話讓他想起一個同樣珍視他更甚自己的人。

&ldo;想到有這樣的家人一定讓你非常幸福。&rdo;

&ldo;你的家庭呢?&rdo;吉恩醫生儘量不碰到他的痛處，無論身體上還是心靈上。但艾倫早已痊癒，他看著醫生的眼睛說：&ldo;我也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難以置信的幸福。&rdo;

&ldo;你該珍惜，不要犯罪。&rdo;

&ldo;有些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我花很長時間學會如何看清人的內心。&rdo;

&ldo;你覺得學會了，其實還差得遠。因為人的內心是沒有窮盡的。&rdo;吉恩醫生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無奈，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到每一個人。&ldo;我累了。&rdo;他說，&ldo;每天看到因為一點小摩擦而導致的傷患，還有各種你難以想像的創傷。建造監獄的人應該想到，管理者在這裡所承受的壓抑比犯人更多。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