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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戶相比,王子墨算是生活寬裕的。
所以農戶看得比命還金貴的稻米,到了王子墨這裡,也就是賣了換些布給胭兒做新衣服,買些肉給柳氏打打牙祭。
今日王子墨換了一身天青色長衫,看起來十分清秀,因農忙曬出的小麥色面板讓人覺得很精神,一掃在莊裡謹小慎微的窩囊樣,遊走在各糧鋪之間,自信,從容。
今年年成不錯,算是大豐之年,將東市所有的糧鋪轉了個遍,一石稻米一貫錢左右。王子墨見還沒到晌午,便領了陳旺樹去雜市。
南方糧多,北方缺糧,特別是金兵常年進攻之地,百姓不能安穩種地,產糧就更少了。像鹽官縣這樣的產糧大縣,不少糧食會由糧商賣到北面,也有北面的糧商來這裡購糧。王家有幾百畝地,糧食一向是往北面賣,王子墨在王家學賬之時就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與其賣給本地糧商,還不如直接賣給北方的糧商,他們出的價要高些,本地糧商多數也是收了糧再轉賣給北方糧商的。
雜市有腳力行,幫人搬運貨物,認識不少外地客商,王子墨就尋了個腳力行的幫閒,讓他帶自己去見北方糧商。
“錢掌櫃,這位小哥兒想與您談談生意。”幫閒的不出賣苦力,專門撮合生意賺點跑腿錢,並沒有因為王子墨帶來的米少而嫌棄,他們知道做大筆生意的人是不會拉著幾車的米跑來跑去的。
“這位小哥,如何稱呼?”錢掌櫃精明的眼睛掃著王子墨。
“小子姓王,錢掌櫃有禮。”王子墨無視錢掌櫃打量的眼神,拱手見禮。
一身長衫,面相清秀,是江南讀書人的標準模樣,年紀尚輕,自己出來賣米,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子弟。錢掌櫃走南闖北,眼毒,幾下裡就把王子墨看了個七八分。
“王小哥,你這是要賣米?”錢掌櫃問道。
“正是,不知錢掌櫃這裡,今日米價幾何?”王子墨順著錢掌櫃的引見進茶棚坐下,慢悠悠喝著茶問道。
“今年糧多,價格是趕不上往年了。”錢掌櫃欺王子墨年幼,含蓄地壓價。
“錢掌櫃您看,我這裡是上好的稻米,顆粒飽滿,顏澤發亮,煮過之後,香氣四溢,錢掌櫃您在這裡收糧,想是見過不少,可曾見過比我更好的米麼?”王子墨不接錢掌櫃的話,讓陳旺樹拿了些米過來,放在桌上讓錢掌櫃好好看看。
錢掌櫃抓了一把米,在手裡慢慢摩挲,又聞了聞,最後含了幾顆米進嘴裡,閉上眼品了一會兒,才說道:“確實不錯,只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今年糧多,這價格嘛。。。。。。”
“錢掌櫃,這樣的好米運到北方,想是一石最低不下兩貫錢吧。”
“王小哥年紀輕輕,倒是對糧價頗為熟悉。”錢掌櫃點點頭,心想這人看起來雖然像個孩子,對這行的門道倒是摸得清楚。
“若賣兩貫五百錢,刨去這一路的運費,錢掌櫃這生意倒是紅火的很。”王子墨微笑道。
“南來北往討生活,苦啊,咱不過是為主家跑跑腿罷了。”生意人,慣會哭窮。
“我有上千石這樣的米,錢掌櫃若是價錢合適,我那些米都賣給錢掌櫃,若您還有其他打算,那我也只能去尋其他的糧商了。”王子墨淡淡地說道。
“以小哥的意思呢?”錢掌櫃一聽有上千石米,眼睛登時發亮了。
“一石米,一千兩百錢。”王子墨按著東市的糧價,一路斟酌而來,這個價錢在見錢掌櫃之前就定下了。
“太貴了,小哥,你這是要割我的肉呢,你可得好好想想,這些米我還得運到北方去呢!這一路的運費開銷,可不是小數目。”錢掌櫃抖著臉上的肉,極為心痛地說道。
“錢掌櫃,您老可得想清楚了,咱們鹽官縣本地的米就這些,除了有本地糧商收著,也有與您一起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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