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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珒站在案前，不知在寫什麼。她被拖進來的時候，只是抬眼瞥了下她，便又繼續書寫。

&ldo;督公，紅菱姑娘已經帶回來了。&rdo;

趙珒正好寫完，之後將那張紙塞進信封裡，遞給錢仲：&ldo;把這個交給錢汝勻，讓他派親信將此信送去福州，不得出差錯。&rdo;

錢仲接過信：&ldo;是。&rdo;然後便帶著抓薛令微回來的那幾個守衛下去了。

書房裡一時只剩了趙珒和薛令微二人。薛令微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看他。

&ldo;膽子倒是不小了。&rdo;趙珒才從書案後繞到她跟前，&ldo;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姌姌‐‐&rdo;

聽他忽然喚她閨名，薛令微就是一怵。

曾經只有母親和奶孃才會喚她閨名，她也讓他私底下直接這麼叫他，但那時候他卻說不合禮數，不肯僭越。如今，他卻叫的如此自然順口。

薛令微攥著裙布，指節泛白，渾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ldo;我、我……&rdo;

趙珒不太願意看她在自己跟前總是低著頭，記憶中她一直都是仰著臉對自己笑的，可如今她只要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什麼惡煞一般懼怕。

&ldo;總低著頭幹什麼？抬頭說話！&rdo;

聽到趙珒語氣裡的那絲不悅，薛令微小心的抬起眼，迎上趙珒那張明顯僵硬的臉。

趙珒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太高興。

薛令微六神無主，又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要說些什麼或者做什麼，在恐懼和絕望之間，她只剩下哭。

薛令微低低啜泣，一邊抹淚，不敢哭出聲。

趙珒半倚在書案邊，看著她哭。&ldo;你是真記不住我的話，還是當這提督府裡的守衛都是擺設？&rdo;

第24章

事到如今薛令微也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她抹去眼淚，努力恢復鎮定，索性全盤托出：&ldo;我只是想離開而已，放我走不好嗎？我就是皇上派來監視你的，你留我在這裡就是個威脅！你難道就不怕哪天我會威脅到你？&rdo;

&ldo;監視？&rdo;趙珒忽然笑了下，&ldo;若是沒有我的吩咐，你真當你出的了這提督府半步？去見別人？&rdo;

薛令微頓了頓，錯愕：&ldo;原來你真的知道？！&rdo;

那她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沒有逃過趙珒的眼睛了？

&ldo;想要我死的人很多。&rdo;趙珒極為平靜的說道，&ldo;你也是。&rdo;

&ldo;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更不該繼續讓我留在這裡。&rdo;薛令微停頓了一下，&ldo;你就想想我以前對你的好，把我送出京城，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而已，難道這你都做不到？&rdo;

趙珒聽罷，回道：&ldo;我正是一直念著以前你對我好，所以才會留你在這裡，監視我。&rdo;

薛令微看趙珒一副情理之中的樣子，突然語塞，這是什麼道理？

&ldo;我沒想監視你。&rdo;‐‐她哪還有那個本事？

&ldo;你回來不就是幫皇上監視我的？如果你不願意，皇上怎會強人所難？&rdo;趙珒深深的看她一眼，&ldo;只是皇上沒有告訴你這個人是我。姌姌，皇上給了你什麼好處？即便你已經是個庶人，可你也不該自輕自賤，隨意答應去做別人的侍妾。你難道不知道擁有權利的宦官，其實都很涼薄？&rdo;

&ldo;我後悔了，我知道我做錯了，是我妄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