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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目瞭然的房間裡,只有一個地方的尺寸能容得下一個人。
蕭瑾瑜動手把床上所有的被褥堆到一邊,一床被子兩床墊子,搬開這些東西已經讓他有些氣喘了。
看到兩塊床板拼合處的一大道空隙,蕭瑾瑜輕輕舒出半口氣。
還好,不是密封的。
不好的是,方才連吃了幾種藥才勉強把病症發作時間向後拖延了一刻,這會兒他已經清晰地感覺到藥效在迅速消散,一陣暈眩襲來,從全身骨骼之中向外蔓延的疼痛也有了決堤的苗頭。
沒時間多想,蕭瑾瑜伸手試著去掀床板,手將要碰到板上的時候,板突然自己動了一下。
眨眼就不動了。
蕭瑾瑜一時不確定是它真的動了還是自己頭暈看花了,怔了一怔,就在這一怔間,床板一下子跳了起來。
蕭瑾瑜沒來得及向後縮手,右手小臂毫無懸念結結實實地撞在板邊的稜角上,伴著木頭撞骨頭的悶響,蕭瑾瑜看清了床板活動的真相。
楚楚平躺在床板下的裡,兩手向前伸直高高頂起床板,用力把床板往前一扔摞到另一塊床板上,這才扒著床邊坐起來,「你要悶死我呀!」
在裡面窩了這麼半天才看見一道光投下來,她可不等不及那個紅衣服的傢伙慢條斯理地掀床板!
喘了兩大口氣,才看見緊按著手臂臉色發青的蕭瑾瑜。
「怎……怎麼是你啊?」
蕭瑾瑜比她還想問這句話,而且得是吼出來的那種,怎麼每次都是你!可惜他這會兒正佔用著絕大部分力氣來忍痛,只得緊鎖眉頭冷著臉孔盯著這還一臉無辜沖他瞪眼的人,「為什麼跑出去……」
楚楚本來都把這茬忘乾淨了,蕭瑾瑜這麼一問,一下子全想起來了。楚楚麻利地翻身出來站在地上,跟蕭瑾瑜拉開三步距離,腰板挺得筆直,「我已經請侍衛大哥把錢都還給你了,給你當丫鬟的工錢我也不要了。你願意騙人我管不著,你騙我的事我也不計較了,可我是當仵作的,說瞎話要造報應,那些騙人事兒以後你還是找別人幹吧。」
蕭瑾瑜靠在椅背上忍過脊骨間的一陣刺痛,勉強提起力氣開口,「那不是騙人……」
「隨你怎麼說吧……我先前驗的那些你就當不算數好了,反正京城裡有本事的仵作多得是,你找他們再驗一回還更保險呢,我不等上堂作證,這就回家了。只是還有件事……」楚楚抬手指了指自己剛剛爬出來的地方,「我不知道古遙公子去哪兒了,他拜託給我的人還在裡面呢。」
裡面還有一個人?
疼痛急劇加重,蕭瑾瑜左手緊緊抓著扶手,指節蒼白突兀,緊皺眉頭,極力保持平靜的聲音裡也摻進了細微的顫抖,「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麻煩你轉告他,那個人真的已經死了,救不過來了。我剛剛驗過,他身上雖然有不少傷,但都淺得很,不致命,他是吃了太多房藥做過死的,是跟先前那幾個人一樣的房藥。」
「好……你走吧……」
☆、16紅棗薑湯(十六)
蕭瑾瑜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失去意識的,但恢復意識純粹是因為虎口上傳來的一陣尖銳的刺痛,視線還一片模糊的時候就聽到景翊的聲音在床邊傳來。
「我找葉老頭拿藥的時候聽他說,要是今晚戌時初刻還沒見你進王府,他就對王府發喪,然後自己抹脖子給你陪葬。」
葉千秋天天都在說狠話,但一般不會狠到這個地步。
「什麼時辰了……」
「申時初刻,還有兩個時辰。」
大概……昏睡了大半日。
蕭瑾瑜剛一動右手,一道沉悶的疼痛從前臂迅速竄過全身,蕭瑾瑜才想起這鬼使神差的一記,皺起眉頭,換左手慢慢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