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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願意麻煩別人給她帶題目，卻不想給他惹麻煩。

自始至終，她終歸沒忘記偶像和素人的身份。

兩人沉默，而周遭的人還並未離開。

霍朝又想開口，張了張嘴——

「感覺你很彆扭。」倪歲搶在霍朝的前面說了。

特別特別得彆扭。

每一封粉絲的信都看了，卻在被誤解不重視粉絲的時候不去解釋。明明是因為代拍私生才導致誤機，卻在被誤認為耍大牌的時候選擇自己承受。明明你這麼好，可你卻生怕別人發現。明明這些年一路走來這麼辛苦，每次對著鏡頭卻都笑稱運氣好。

明明很想學校的大家，卻只在遠處默默看著。

明明有很多不快樂，卻都藏起來。

其實她每次看到那些黑料，不傷心是不可能的，而作為被掛在上面的霍朝，有怎麼可能完全習慣呢。

此時女團結束了舞蹈，一陣短暫的歡呼後，民謠歌手上臺，抒情的音樂讓整個夜晚都變得更柔軟。

倪歲感覺有什麼東西觸碰到了自己。

原本兩個人之間距離被縮小到無，霍朝的頭輕輕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兩個人的體溫相連，互相傳導著曖昧的熱度。

原本那番話，是作為這麼多年霍粉的倪歲，想要說的，可霍朝的動作，卻又將她拉回了自己本身。

不是偶像和粉絲，是倪歲和霍朝。

「其實你去不去學校也沒關係的，你已經很優秀了，不需要學校的牽絆。」倪歲冷靜地分析起來，「我想你的經紀人可能也能為你找到更適合你的私人老師的，比起學校可能更好……」

「不會更好——」霍朝突然道，又覺得自己失言，啞著聲音補道，「也許……」

沒等倪歲再說話。

此時人聲還未完全遠去。

「倪歲。」

「把我藏好了。」

-

夜晚，某高檔的公寓內，霍朝剛剛洗完澡，拿著ipad看了明天的工作安排。馮明想要和他商討私教課的事情，可是被霍朝拒絕了。

他穿著寬鬆的衣服，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那隻黑貓。

想起今天晚上的水上公園，原本氣氛都不錯，可等到那群突然過來的遊客走了以後，倪歲的同學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倪歲借著這個電話，就逃到了人群裡面。

最近他選擇的活動大多都是在景市，可能心裡還抱著一絲殘存的僥倖，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遇見了。其實在臺上，那樣花哨的燈光，人山人海間，他就是看到了那熟悉的臉。

再回想起晚上那個曖昧的距離……

霍朝感覺心裡癢癢的。

最後他還是拿起手機，熟練地點開了某個人的語音通話——

「霍朝你他媽的晚上十一點半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老子明天還要上學啊？雖然我是不怎麼學習的，但我還是要起早去給我妹買早餐你知不知道？」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非倪澤莫屬，「我累了，我要睡了，爺爺您自己玩去吧。」

「等下。」

「哥你有啥事兒啊？」

「我昨天跟你說的。」

「你昨天跟我說了啥……哦哦哦！！你碰到你那個有點感覺的妹子了啊！果然你們娛樂圈是個圈，這麼容易就遇上了。」倪澤打起精神，問道，「怎麼樣，我教你展現渾身魅力的思路，有沒有用上？」

「我把上衣脫了。」

「我日——」倪澤肅然起敬，沒想到明星都這麼開放的，「你這招夠猛的啊，那這女孩子肯定束手就擒了吧，我們班那幾個女的天天在我後面覬覦你的肉/體呢……」

「她叫我把衣服穿上。」霍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