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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若真能幫她,又或是想壓死周家,好比彈死一隻渺小的螞蚱。
但幫她之前,周家要折磨報復她宋洇,也不過是吹口氣的事。
更何況,周家於她有恩。
傅晏。
宋洇在心裡念這個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覺得無奈而心酸。
他之於她,複雜至極,卻恐怕終究只能是那句蒼白的「年少荒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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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和鄭嘉陽的賭約。
那年,仲夏夜蟬鳴不止,好似永無止息。
宋洇受鄭家邀約,週六赴保利藝術中心參加了拍賣會。
炙灼的夏風吹得人心煩意亂,宋洇倚靠著欄杆,瑩潤的大腿微微曲折。她用手支著沉沉的腦袋,眼神迷離,酒氣還未散去。
「沒有喜歡的拍品?」一旁的白西裝男人背靠著欄杆,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他垂著手搖晃一杯紅葡萄酒,偏過頭問宋洇,狹長的桃花眼多情,「喜歡的話,哥哥拍給你。」語氣頗為瀟灑不羈。
宋洇不想搭理。
鄭嘉陽是出了名的浪蕩子,換女人的速度好比換衣服。宋洇對於這位的私生活沒興趣,不過鄭家在藝術品行業的關聯盤深錯結,又與宋家頗為交好,這次的拍賣會也是他們鄭家舉辦的,沒必要得罪。
「不告訴我啊?」鄭嘉陽有些不大高興,湊得離宋洇近了幾分,「哥哥也算是跟你一塊長大的,這麼見外。」
宋洇撩起眼,動人的杏眼像是散落了璨璨星光,洇著層層淚霧,冷聲:「鄭嘉陽,好好說話,我不是你那些小女朋友。」
「什麼不是?」鄭嘉陽咧嘴笑,他油嘴滑舌慣有一套,「只要你同意,你現在就可以成為我的妻子。」
鄭嘉陽出國留學,這段時間才學成歸來,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但鄭嘉陽這個浪蕩性子,看到漂亮妹妹就走不動路。自打兩家人聚會遇到宋洇之後,就動了心思。
他身上有男士古龍香水的香味,混雜宴會上的酒味,靠過來的時候頗具侵略性。男人的手沿著欄杆緩慢地接近,像是一條蟄伏已久、遇到喜歡獵物的耐心白鯨。
離宋洇的手就差一線距離,再一下就能握到。
「離我遠點。」
得手之前,宋洇給出了警告。
手沒牽到。鄭嘉陽乾脆得寸進尺,整個人都靠了過來,離宋洇極近,「怎麼?討厭我?」
他扯著嘴笑,是多數女孩會喜歡的輕佻樣子。
但宋洇不吃這一套。
她還是有些醉,整個人都蒸騰著酒意,有種濕熱的野性,又有著青春期的純情,神色自然而任性。
「不然呢?」宋洇掃了一眼,耷拉著眼皮,不客氣地評價,「鄭嘉陽,知道嗎?你很臭。」
鄭嘉陽那張迷倒萬千少女的面容上露出幾分錯愕,被罵了一句有絲惱怒,「宋洇你說什麼?」
「沒聽明白嗎?」宋洇歪頭淺笑,不甘示弱,「我的意思是,你,離我遠點。」
少女微醺得半闔眼,白皙的臉頰生了幾抹燙紅。
春寒料峭般清冷的眼神也頗有一番韻味。
冷艷,也驕傲。
鄭嘉陽有一瞬間的不敢置信,他對自己的魅力一直有信心,沒有想到宋洇表現得這麼抗拒。
但他不是那種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只能半是委屈地戲謔:「對我就這麼冷漠啊?」
宋洇閒閒的目光落在對方西裝的口袋上,裡面插著一束艷俗的紅玫瑰,給他添了幾分花花公子的散漫氣質。
「我們很熟嗎?這一個月不過是第二次見面吧?」宋洇疑惑。
她繼續問:「既然不是很熟,為什麼不能對你冷漠?」
鄭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