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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起了床,覺得時間正合適,也來趕趕日出。”
“那你遲到了。”第一道曙光已經冒出來了,而他居然還在這裡和她磨嘰。
“你找什麼?”他不理她的話,又問。
“我以前放在這裡的鎖。”
“多久了?”他繼續問。
曾鯉突然覺得有點生氣了,“不關你的事。”
“我見過他們幾個月就換一次鏈子,同時會把那些鎖全扔了,不然太重了之後,扶手會結束通話。”
說完後,艾景初注意到曾鯉的手。那手指又黑又髒,已經被凍得通紅。手背上好多條被銅鎖邊角刮傷的痕跡。
其實,他呆在遠處看了她好久了。
本來準備起床收拾後他就退房回去。哪知開啟窗發現天氣不錯,又想起昨晚她問他看日出的事情,於是索性自己也出了門。
他沒乘纜車,一個人獨自沿著臺階走上來,快到頂的時候,他看到曾鯉神色恍惚地單獨走上另一條小路,一時不太放心便跟了過來。
本來艾景初沒想打擾她,可是最後還是沒忍住。
“你起來吧。”他說。
“我不找了,就隨便看看。”
“曾鯉。”
“日出快沒了,你趕緊走吧,這裡不歸你管。”她不耐煩地說完,又挪了挪地方,示意艾景初趕緊走,繼而她又開始不管不顧地繼續翻看那些鎖。
他蹲下去,沒有情緒地緩緩對她說道:“你昨夜回不了酒店不歸我管,那孩子出意外不歸我管,你現在在這裡做傻事也不歸我管。可是,曾鯉,我都管了。”
山風吹起來,掠過時在兩個人的耳邊呼啦呼啦地響著。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早就不是個孩子了,人生的希望不是寄託在這樣的東西上。”
觀日崖那邊,陸續有人衝著朝陽大聲高呼著各種各樣的口號、句子和名字,此起彼伏。
突然,有一個小姑娘在對著半空的雲海大喊一聲:
“喂喂喂——謝小宇——我愛你——”
隨後,有個男聲用更激動的聲音吼出來:“我——知道了——”
接著是旁人的一陣鬨然大笑。
在這樣喜慶熱鬧的氣氛烘托下,曾鯉卻突然覺得心中翻湧著什麼,靜靜地流下淚來。
“對不起。”她說。
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而她居然在生悶氣的時候出言傷害他。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遍。
艾景初沉默著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可笑?”曾鯉問。
他原想說點什麼安慰下她,但是他本不善言辭,心裡琢磨了很久卻始終湊不出一句合適的話。
她又說:“我從小就笨,怕生、膽子小,記性也不好。別人花十分鐘就能記住的課文,我要用一個小時,有時候好不容易背下來,結果一到老師那裡,就緊張地一個字也念不出來了。”
“有一次上體育課打籃球,別的男生很用力地扔球給我,我去接的時候,崴到了手指,但是我不敢說,怕老師說我嬌氣,又怕同學說我打小報告,只好忍著痛。回家也不敢告訴我媽,怕她跑去找老師和學校。我難受的時候就想,肯定忍忍就好了,結果過段時間真的就不疼了,但是手指關節那裡卻鼓了起來。後來我媽帶我去看,醫生就說耽誤時間了,醫不好了。”
她平靜地敘述著這些瑣事,好像此刻要是不說出來,不找個人發洩一下就會瘋。
“從十五歲到現在我都愛著同一個人,以我這樣的性格居然是我先喜歡他,傻傻地追了他好多年。那天我們來這裡,他說如果將那把鎖的鑰匙扔出去,那麼就能永遠不分開。”
“很傻很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