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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折陽的慘叫已經消失了。
他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時不時地痙攣,疼到覺得地獄也不過如此。
那一天,直到深夜那群人才離開。
折陽遭受了一天的折磨依舊沒有死,他被綁在柱子上,哪怕身上的傷口都長好了他的身體也在下意識的痙攣。
深夜裡,他的大腦一直昏沉,他甚至什麼都想不到,那些疼痛像是刻進了他的腦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他不知道,第二天天剛微亮,那些人又再一次拿著利器走了過來。
從那以後的每一天,折陽都在經歷著這種折磨。
他們高喊著誅滅怪物的正義旗號,每天都在折陽身上宣洩著邪惡的殺孽慾望。
折陽從一開始的喊疼到後來的悶不吭聲,他明明還活著,可卻木然得像死了一樣。
他開始在劇痛中回想過去,只有過去的回憶才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耳邊全是利器砸到身上的聲音,折陽神情恍惚,渾身下意識的疼痛到痙攣,他呢喃著,一遍遍地呢喃著:
&ldo;荊懸,我疼……我好疼……&rdo;
&ldo;荊懸,帶我走吧,帶我走吧……&rdo;
他又恍惚地想起,荊懸死了,這世間再也沒人對他那麼好。
他的荊懸已經死了。
不,他還要復活荊懸,他不能再這麼待下去!
折陽就這麼被折磨了不知多少天,他靠著想念荊懸硬撐,終於等到了一日夜裡有機會逃脫。
有一個村民夜裡喝了酒,獨自一人醉醺醺地拿著斧頭走過來,對著他的身體瘋狂亂砍,不小心砍斷了折陽身上的繩子,折陽趁機撲上去,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脖頸,像是垂死小獸最後的反撲。
他死命抓著男人的四肢,直到他痛到昏厥才起身。
他撿起掉在一旁的斧子,看著躺在地上流血的男人,到底是沒有砍下去,只是轉身跑開。
不是他不想砍下去,他恨不得屠殺了這一個村落。
可他在來到這個村子前才有了一些進展,瞭解了因果,他怕他因此壞了因果,再也沒機會復活荊懸。
他帶著滿腔的恨意離開,一路跌跌撞撞不知疲憊的趕路,回到了荊懸的墓前。
他像是回到了巢穴的小獸,踉蹌著倒在荊懸的墓碑邊,頭靠著冷硬的墓碑,一點點地說著自己的委屈,說著自己的疼痛。
荊懸是他唯一支撐下去的動力,如果他放棄了,荊懸就真的永遠躺在這裡了。
折陽一遍遍地告誡自己,他花費了很久的時間讓自己忘記那一切,重新開始了尋找復活荊懸方法的旅程。
只是他生性單純、天真,善良更是他的本性,他當時還不像現在這般無情,做不到冷眼旁觀。
他順著河岸,一路打聽死人復活的民間傳言,來到了一處鬧著疫病的村子。
在村子外的河邊,他看到了打算抱著懷裡的嬰孩一起跳河的婦女。
婦女臉色慘白,嘴唇卻深紫,她看到折陽,立刻大喊著讓他不要靠近。
她說這附近一帶鬧了疫病,她和她的孩子都被傳染了,已經活不了了,與其看著她的孩子飽受折磨,還不如和她一起死了算了。
她提醒折陽快離開這裡,不要傳染上疫病,還幫折陽指路,告訴折陽哪裡有小路能快速離開。
彼時的折陽雖已經懂得戒備人類,可他到底是心軟了。
他聽著婦女懷抱裡不斷哭嚎的小嬰兒,咬緊牙關,主動走了上去。
在前些日子,折陽意外發現他除了傷口癒合快,他的血肉還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