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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了馬車後避開大道往洛陽去。接下來的幾日卻總覺得行宮的守衛暗中跟著。
比如前日她去一家脂粉殿買胭脂,老闆說她要的那一種異常珍貴,店裡根本沒有,於心然只能暫且買了次等的用, 結果昨日早上開啟客棧門,發現她要的東西竟整齊擺放在門口呢,足足有十盒之多,需要知這種極品胭脂可是要十兩銀子一盒,除了追過來的侍衛,誰出手這麼大方?
後幾日又有怪事發生,她夜裡在客棧安頓後去街市閒逛,本要食蟹粉包,排了半個時辰的隊到她正好賣完了,敗興而歸。同樣是清晨,五隻熱乎的蟹粉包就被掛在木門上。
她怕極了被再次抓回行宮幽禁,遂命令車夫快些趕路,如此情形卻未真正杜絕,每次她遇到小難題,無形之中總有人為她解決。
將到洛陽時,於心然決定來個請君入甕。故意在一家極其有名的酒樓之中酒足飯飽後,又點了一道宮中獨有的菜,果然遭到了店小二的白眼冷聲說他們店裡沒有。
夜裡醜時過後,她就蹲在客棧門口,在窗紙上戳了個洞,等那助了她一路的「小神仙」現身。
未過多時,果然見一纖瘦身影偷偷摸摸自樓梯上來,手中提著個食盒。門外廊下的燈籠光芒微弱,於心然暫時沒看真切那人的面孔,但是看身形應該是行宮的宮人。一個宮人怎麼可能跟得那麼緊,附近定還有行宮的守衛。
一路上盡走偏僻小路躲避都甩不掉他們,眼見就要入洛陽城了,她是不願再被這麼盯著,大力推開房門,一把抓住轉身要走的宮人,「是誰叫你跟著我的?」
那宮人被拉得迴轉過身,正好對上於心然的視線,僵在原地與她面面相覷。
「娘娘」
於心然早該想到,一路跟蹤她的人深知她的喜好,當然是從前親近之人。一喜謹慎地觀望著她的神色,如初見時那般像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兒。
「不是叫你別跟著我了麼?」行宮雪夜過後,於心然啟程要走,一喜也要跟著她,於心然想到他們兄妹二人就惱火,自然未允許。
未料到,竟然跟到了幽州,又跟來了洛陽!
「奴婢無處可去」
嘭地一聲,她大力關上房門。
後來的半年,她在洛陽尋了一處清雅住宅又買了幾個奴僕,過上了真正自由的日子。洛陽有家酒樓名為芳華樓,做的點心實屬一絕,於心然在京城時便聽聞過這酒樓的名聲,出入幾次,倒是結識了幾位洛陽名士、權貴家的夫人小姐。
雖然初來乍到身份不明,因著幾年間在宮中的日子,她舉止優雅談吐非凡,看著比那洛陽清雅名士夫人更高貴幾分,也漸漸成了這些貴婦貴女圈的人,偶爾跟著她們一道參加茶會、花會、閒聊,心中的孤寂也可排遣些許。
一喜並未離開,甚至幾次於心然外出逢雨時,她殷勤地過來為於心然撐傘。
於心然從來非心狠之人,她與一喜也並非真正的仇人,只是牽扯太多,心中的怨恨一時半刻怎麼可能消散。
同一喜關係的轉折發生年離開京城的第一年年末,她生了場重病,胸口一日比一更悶,僕人為她請遍了城中大夫都不見好,甚至有幾好位說她是心病,若自己不看開些,則藥石無靈。
纏綿病榻、神志不清時,好幾次醒來她都見一喜在她塌邊伺候,於心然覺得自己將死之際,便也沒裝出狠心的模樣趕走她。
又過了幾日,洛陽城中新來了位名醫,看過她的病後就說能治,遂開了藥方。一喜又衣帶不解地照顧了她半個多月,於心然竟然真的就痊癒了。
而後她只能默許一喜回到她身邊,隨著這個心結的化解,於心然也漸漸放下了其他心事。
洛陽千年古城,文人墨客匯聚之地。這世上還有其他許多值得留戀之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