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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心然在靈兮殿獨自等到天明,也未等到皇帝歸來。回到芙蓉軒聽見宮人們在竊竊私語。
「聽說殿中著了火,守門的侍衛將大門從外鎖死了,瀆職在門口打瞌睡沒聽見殿裡的呼救聲。」
「那巡邏的侍衛也沒聽見?」
「聽是聽見了,只是從前月華殿中就時常傳出瘋叫聲,巡邏的守衛們習以為常,並不知道是真著了火!等守衛驚醒過來,火勢已經控制不住了。救了一夜的火,聽聞連皇后娘娘的遺骸都沒找到,還有幾個貼身大宮女也」
大門被從外鎖死於心然駐足立在門口聽得毛骨悚然,謝清可真真下了狠手。
晌午時分,又聽聞皇帝在大殿之中盛怒,要追究責任。於心然偷偷去月華殿附近看了眼,那場景真叫人駭然。從前華貴的宮殿燒塌了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也只剩一副搖搖欲墜的空殼,火又是在深夜燃起,華琳琅生還的希望實在渺茫。然而,不知是否是皇帝的意思,對外只宣稱月華殿走水,關於皇后的生死隻字不提。於心然猜測因為過兩日便是元旦,皇帝不願在此時將皇后薨逝的訊息公佈於眾。
倘若當初自己不逼瘋皇后,皇后也不會落得如此悽慘下場。回到芙蓉軒後她驚魂未定,坐在羅漢榻上撫著胸口。幸而明日過後她得以離開皇宮,否則真要夜夜做噩夢。
「娘娘,皇上傳你去御膳房侍膳。」她心中正百般糾結,宮人忽得進來稟告。
宮中發生如此大事,他還有工夫使喚她?!皇帝正發怒呢,這趟過去定討不了什麼好處,說不準他還胡亂將氣撒自己身上!
「知道了,過為本宮更衣、」於心然站起身,心思一轉咬了咬唇,忽然覺得事情不對,昨夜自己私逃出宮,一時瘋魔要殺徐雁秋,還被皇帝逮了個正著。殺人放火歷來是連在一道的,他不會當月華殿縱火也是她幹吧?!畢竟他清楚當初皇后發瘋的內情。
再者皇帝對謝清那般信任,也許真就鬼迷心竅覺得她是無辜的。謝清不就一箭雙鵰?!對,謝清刺殺一喜不成,轉而來害她。或許、或許昨日徐雁秋前腳出宮,後腳就把他們兄妹倆在芙蓉軒發生的一切捅給了謝清!
忐忑地步入御書房,她有如走上刑場。於家和王家皆已覆滅,自己勢單力薄,身後無靠山,若思及此處,於心然又恨又懼又懊惱,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在謝清和自己之間,皇帝一定會先棄了她。
「你來了,一道用膳吧。」皇帝放下手中的摺子,與她一同走到隔間去用膳。於心然遠遠就見著桌上的酒壺,努力握拳才控制住了轉身逃跑的衝動。若皇帝將此事說破了還好,自己可以哭著辯駁,若直接毒死她,那她找誰說理去!
幸而才在桌邊坐穩,聽大太監進來稟告道,「皇上,都察院副御史求見。」
皇帝眉頭一皺,原本陰沉的臉色愈加如風霜般冰冷,將已經執起的筷子放桌上一拍,「午膳的時辰,過來做什麼,嫌朕不夠煩麼?!」嘴上雖然這麼說,瞬間又轉換神色對她說,「你等朕一會兒。」交代了這句就起身走了出去。
「去傳他進來。」
呼——於心然大大地鬆了口氣!
伸手去掀開酒壺蓋子,是桂花酒。皇帝用午膳哪裡有飲酒的習慣,還真要毒死她呢!趁此機會,她端起酒壺左右看了看瞥見牆邊的琺瑯彩蝶花瓶,走過去將裡頭酒水盡數倒進了進去。回到圈椅上坐定之後,就聽見外室傳薛御史的說話聲。
「皇上,淑妃執掌後宮半年之久,期間幾位同謝大人親近的大臣幾番上奏廢黜皇后,改立淑妃為後謝家如此肆無忌憚地覬覦後位,司馬昭之心啊!昨夜月華殿的火燒得實在蹊蹺」
這位御史言辭之間直指謝家是縱火謀害皇后之人,彈劾貴妃覬覦後位欲取而代之!這番話若一場及時雨,可真真說到於心然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