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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遜把油條掰成小段，扔進鹹豆漿裡，用勺子把油條壓進碗底，說：&ldo;我昨天沒吃晚飯。&rdo;

&ldo;嗯？&rdo;石林奇怪，&ldo;怎麼沒吃晚飯？&rdo;

蔣遜想到了那一幕，那反覆響起的像是咒語的兩句話，低了頭：&ldo;沒什麼胃口。&rdo;

石林卻誤會了，放下茶杯說：&ldo;昨天退了兩間房，孫懷敏的幾個親戚都走了。&rdo;

&ldo;我知道。&rdo;

&ldo;孫懷敏的二姐昨天回來的時候，身上一塌糊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裡還喊打喊殺。&rdo;石林看著蔣遜，&ldo;她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rdo;

蔣遜說：&ldo;長舌婦。&rdo;

石林大概也能猜到：&ldo;你總歸是女孩子，斯文點的好。&rdo;

&ldo;我很野蠻嗎？&rdo;

石林笑了：&ldo;你說呢？&rdo;

蔣遜哼一聲，舀起一勺鹹豆漿，慢慢得喝了一口，沒發出半點聲音，喝完了，嘴唇水潤，也沒見什麼湯漬。她又拿起奶黃包，放到嘴邊，咬了小小的一口，嚼動的時候腮幫子微微動著，安靜又秀氣。

石林靜靜地看著她。

吃完一口，蔣遜眼角上挑，問：&ldo;我很野蠻嗎？&rdo;

石林喝著茶，不再說話。

到了約定的時間，蔣遜開車去接人。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她按了按喇叭，沒多久就見那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賀川走在前面，見到蔣遜的車，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阿崇跟在後面，等賀川上了車，他猶豫了一會兒，鑽到了副駕裡。

蔣遜眼一瞟：&ldo;去後面。&rdo;

阿崇說：&ldo;不！&rdo;

&ldo;前面不坐人！&rdo;

&ldo;上回坐這兒的不是人？&rdo;

後面的賀川，涼颼颼地瞟了他一眼。

阿崇解釋：&ldo;我說的是那個胖大嬸！&rdo;

蔣遜問：&ldo;為什麼不坐後面？&rdo;

阿崇理直氣壯：&ldo;沒安全感！&rdo;

身高180以上，長得人模狗樣，說自己沒安全感……

蔣遜想到昨天阿崇那張蒼白小臉，嘲諷地笑了笑，沒再堅持。

賀川想到什麼，也跟著一笑，有些意味深長地朝後視鏡看了一眼，恰好對上蔣遜的視線。

蔣遜偏過頭，聽見後頭又傳來一聲笑：&ldo;開車吧。&rdo;

午飯在山上的一家農家樂吃，阿崇吃得凶神惡煞，吃完一抹嘴：&ldo;我自個兒逛。&rdo;

賀川抽著飯後煙：&ldo;沒人去接你。&rdo;

阿崇說：&ldo;用不著接我，我約了個美女，待會兒她送我回去。&rdo;

賀川問：&ldo;什麼人？&rdo;

&ldo;搖出來的！&rdo;怕賀川不懂，強調了一下，&ldo;微信搖一搖。&rdo;

賀川：&ldo;……&rdo;

過了會兒，&ldo;滾滾滾！&rdo;

只剩下他們兩人，蔣遜也放下了筷子。

賀川擺了下夾著的煙：&ldo;等我抽完。&rdo;

蔣遜&ldo;嗯&rdo;一聲。

賀川看著她，嘴角勾著：&ldo;昨晚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