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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姒興致寥寥地將這本策論放了回去,突然想到了之前謝容珏對自己說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一般好運。
謝容珏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是世家大族的唯一嫡子,出身於這樣的煊赫世家,比起自己這樣母族微弱的公主來說,能夠選擇的餘地顯然是更多。
一個母族微弱的公主,並不能給世家帶來任何實質上的裨益,更何況自己與太子沈琅懷關係並談不上是親厚。
若不是因為沈兆的疼愛,其實自己也不過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籌碼罷了。
前朝家族卑微,不受寵愛的公主前去偏遠之地和親的比比皆是,而謝家自多年前起就已經是難以企及的世家大族。
他所說的好運,大概就是在指沈兆對於自己的寵愛的這件事。
沈兆以聖意壓得鎮國公府定下這門婚事,而身為世家大族獨子的謝容珏原本應當擁有選擇的權利,卻又在這個時候被逼著娶了自己。
謝容珏和鎮國公夫人之間的嫌隙,難道就是因此事而起?
別院之中,謝容珏正坐在書房之中,桌案上正在隨意攤著一本書,他向來情緒並不外漏,只是今天對上沈初姒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何生出一點兒莫名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狹小昏暗的空間之中,她低著嗓子叫自己的那聲謝衍之,又或許是因為之前在乾清殿中,他親眼目睹的沈兆對她的處處思慮。
最是無情帝王家,沈兆卻又能為沈初姒做到這個地步,不在乎謝家是世家大族,也不在乎這場出人意料的賜婚會讓自己遭人話柄,只想要自己女兒的情願。
他正坐在這裡思慮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役人的聲音,「世子,院外有一位姑娘來訪。」
白蘞家中有事,今日並未當值,以往這種有姑娘家來訪的事情,都不會傳報到他的面前。
謝容珏斂眉,剛想開口的時候卻又頓住,「……她可曾說自己是誰?」
「小的並不認識,是個先前並未見過的姑娘,那位姑娘也並未說自己的身份,身邊跟著一個丫鬟。」
役人像是思索了一下那位姑娘的著裝,「外面披了一件外衫,衣裙似乎是藕色,看著衣著不凡,所以小的才生怕是哪位世子的貴客。」
今日沈初姒前去宮中穿的就是如此,謝容珏不知道她為什麼下了馬車此時又前往這裡,他的手指在面前攤開的書頁上點了點,思忖片刻。
「讓她進來吧。」
役人前來告知門口的那個姑娘的時候,卉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拉著役人的手腕,身上的香味鋪天蓋地地襲來,「你……你說什麼?世子當真願意讓我進去?」
待到周邊的婢女輕聲咳嗽提醒以後,卉瑩才訕訕鬆開自己的手,「奴……我一時沒有想到世子今日居然當真願意見客,一時失了禮數,還望這位小哥莫怪。」
謝容珏的這處私宅就算是在整個巷中,也是其中不可多見的佈置精巧。
其間雕樑畫棟,廊腰縵回,一步一景,卉瑩身處其中,哪裡能想到今日居然當真得以見到那位鎮國公世子,還能進入他的私宅。
若不是樓中姐妹給自己出了這個主意,恐怕自己現在就應當是在曹公子的懷中了,哪裡還有這樣的運道。
卉瑩外衫之下是一件藕色的胸衣和薄紗長裙,身上各處都抹了香膏,心下暗喜。
倘若被這位世子收入府中,自己以後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畢竟那可是鎮國公府的獨子,生得還那麼出挑,即便是薄情些,那也是旁的人求都求不來的姻緣。
「世子,」役人恭聲,「人已經帶到了。」
卉瑩先前並不敢抬眼,一直聽到這句話才敢偷偷抬眼打量這房中。
秋風深寒,此處卻並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