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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聽聞謝容珏喜好美酒,便想著若是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將自己釀的這壇酒贈給他,春來賞花,冬來飲酒。
或許這終究也只是她一個人的痴心妄想。
桌案之上常年佈置著筆墨,自從沈兆染病以後,她時常抄寫經書,這段時日下來,算算也應當有個百捲了。
沈初姒將鎮紙壓在宣紙之上,提筆開始寫和離書。
她從前在上書房之時,書法常常被大儒誇讚,行楷寫得極為出彩,鋒芒畢露,筆跡和她的相貌一點兒也不相襯。
現在寫和離書的時候,筆尖卻又在宣紙之上頓了片刻。
卻也只是片刻。
日後,這位薄情的世子爺或許也依然會為其他的姑娘家折腰。
但是至少,這個人也不應當是她了。
沈初姒頓筆之時,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極為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雜亂而無緒,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拂江院中大多都是她從宮中帶出來的侍女,很少會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沈初姒不知道為什麼,心間突然湧上了一點兒慌張,這點兒慌張來得毫無緣由,連她自己都想不出來原因。
只是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原本急促的腳步聲卻又在門外頓下,似乎是過了一點兒,才輕輕叩響了房門。
是蒲雙的聲音。
大概是蒲雙覺得有點兒難以開口,所以聲音還帶著一點顫,「殿下。」
蒲雙性情穩重,很少會有這般難以開口的時候。
木質的房門吱呀一聲地開啟,沈初姒看到蒲雙身邊,還跟一個身穿內仕衣裝的公公,正是之前常安和派來報訊的那個內仕,之前來拂江院之時,都不敢看沈初姒一眼。
大概是外面是薄雪,所以這兩個人全都是面無血色,滿臉慘白。
湧進來的寒意霎時間將沈初姒面前的宣紙吹得紛散,不過好在有鎮紙壓在上面,並未被吹得滿屋都是。
蒲雙和內仕兩人都跪在了沈初姒的面前,以頭搶地,除此以外,再無言語。
沈初姒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只覺得自己的手毫無溫度,哪怕是身處於溫暖的室內,渾身上下也好像是毫無知覺一般。
她沒有開口詢問,就這麼靜默著看著院外人來人往,屋中的這兩個人跪於她的面前。
過了許久,那位從宮中過來的內仕才終於抬起頭來,只是仍然垂著眼睛,不敢再看沈初姒,聲音低如蚊吶。
「殿下。聖上——」
內仕俯下身去,瘦小的身子略微顫動,「……歿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入v啦!下一章就和離,預計是7號零點前後發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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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下《明月藏鷺》的文案,喜歡的可以去專欄收藏一下ovo
明楹自幼就知道自己不過是佔了一個公主名號,實則在宮中地位低微,所以處處謹小慎微,從來沒有招惹過旁人。
在明楹認祖歸宗的那場筵席之中,她終於得以擺脫公主身份,卻不想這一次醉酒,她和皇兄傅清懿荒唐一夜。
明楹驟然睜眼,就看到傅清懿慢條斯理地將衣物整好,笑著對她道:「皇妹。」
太子選妃即將提上日程,傅清懿大概是為了避人耳目,以祈福為名,親手將明楹送至京外寺廟。
明楹自知他即將迎娶貴女,自己留在這裡只不過是隱患,所以她權衡之下,選擇了私逃。
垣陵與盛京相隔甚遠,山清水秀,明楹以守寡為名,在此生活了數月,才終於放下了心。
聽聞那人已經是身處帝位,想來也早就忘了曾經與自己的那段荒唐往事。
卻不想,此地遠離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