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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傅也在這時輕輕拍了拍沈初姒的肩,「如珩說的對,我們已經是冒昧來訪了,若是還要損殿下清譽,那當真是罪過了。」
如珩是林霽的字,沈初姒抬眼望去,看到林霽站在月色之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沈初姒知曉林太傅不會改變想法,也沒有再堅持,就只是站在原地等著林太傅開口。
今日他們的來意,她也略微猜到了一點兒,但是不敢斷定。
「先帝駕崩,殿下孤身一人住在這裡,盛京城之中上下的風言風語,我雖然不大出門走動,但也聽到家中女眷和我講過。」
林太傅語氣和藹,十分有大儒風度,「陛下現在剛剛登基,朝中事務繁雜,難免有很多事情顧不上,有所疏漏。殿下住在這裡,想來當是受到了不少委屈。」
「承蒙太傅關心,」沈初姒搖了搖頭,「父皇之前就曾為我思慮周到,安排妥當,並不曾受到什麼委屈。」
林太傅聞言,輕聲嘆了一口氣,轉而說道:「先帝重病之時,我曾受詔進殿,先帝託我照顧殿下一二。」
「而後不久,殿下就嫁入鎮國公府,我們林家自然也不好插手其中,而現在我思前想後,殿下不缺金銀財物,亦不缺些尋常的物件,京中的風言風語皆由殿下和離所致——」
今日林太傅為什麼帶著林霽一同前往這裡,沈初姒大概也知曉因果了。
林太傅是沈兆恩師,沈兆亦對太傅有知遇之恩,私下之中與林霽也是以叔侄之交看待,林家向來不是忘恩負義之輩,現在來這裡,是為了想解她的困頓。
林霽是什麼人,盛京中所有世家貴女都想嫁的如意郎君,少年入仕,聲名滿盛京,沈初姒現在被暗地裡譏誚不過就是因為無人庇佑,日後也得不了什麼好的婚事,若是二嫁入的是林家,那麼暗地裡譏笑的人自然是啞口無言。
林太傅拉過站在自己身邊的林霽,「其實原本不應當這麼早就說這些事情的,但是又怕日後有變。」
「如珩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知冷熱,也潔身自好,後院裡並無侍妾通房,林家家門也從來都是容不得些醃臢事,若是殿下願意,就把林家當成是自己的退路就好。」
雖然之前心中已經有了預料,但是沈初姒聽到林太傅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朝著站在不遠處的林霽看去。
盛京民風還算是開放,尋常人家娶二嫁之身也多見,但是世家子弟卻很少有娶二嫁身的,要麼就是充作平妻,要麼就是做了續弦,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卻是林霽。
林霽毫不詫異自己的祖父說出的這樣的一番話,也像是早有預料般,面上仍然是清潤的笑意。
剛剛在金鑾殿之中,林霽就一直在思慮這件事,林太傅年事已高,大典結束就已經歸家,並未參與宮宴,而宮宴剛剛結束,林霽就趕回家中接來了自己的祖父。
就只是為了這麼一件事。
林太傅頓了片刻,開口道:「我在陛下面前也算是有幾分薄面,若是殿下應了,那我不日就進宮,與陛下提一下此事。」
鄴朝其實並未有明文規定,若是做了駙馬就不得為官,但是這件事多少都會對林霽的仕途有所影響,關於這點,林霽和林太傅也應當是心知肚明。
沈初姒心中暗嘆一口氣,她對林霽並無任何男女之情,即便是知曉林太傅這般作為,是為她考慮周全。
盛京氏族官吏趨炎附勢者不在少數,沈琅懷對她態度冷淡,多少人看在眼裡,捧高踩低者也是比比皆是。
林家原本可以置身之外。
她默了片刻,剛想開口拒絕,突然聽到林霽對林太傅道:「祖父。我與殿下還有些話要說。」
林太傅自然是知曉林霽向來守禮,不會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情,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