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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滑過一枚銅板,原本闔上的窗戶應聲而開,謝容珏坐在窗臺之上,浮動的桃花香味似春來朝霧。
一直到他離開的時候,屋中還是帶著桃花的香氣。
沈初姒當初將這枚飴糖歸還於他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還有會回到自己的手中。
鳴秋寺的主持曾經對她說過,佛法講究因緣際會,業債難消,解數年困頓。
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有點兒明白了當初那個主持所說的話。
或許,和雍十六年的那場春雨,終究是成全了景和初年的因果。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解多年困頓。
乾清殿。
隱衛跪地,正在殿前和沈琅懷匯報此次的黎城之行的細枝末節。
「黎城州牧馬裕的事情,種種罪行,屬下之前交由陛下過目了。」
沈琅懷嗯了一聲,「這件事朕已經知曉了。」
他頓了片刻,「說說之前找九公主的事情。」
隱衛思索了一下,「回稟陛下,屬下在西境搜尋許久,終於確定了是黎城,幸不辱命,終於是找到了公主殿下。如之前在信中告知陛下的一般,屬下在州牧府之中,不僅找到了殿下,還有鎮國公府的世子。」
「鎮國公世子身上有傷,一道傷勢迫近心口,另外還有一道箭傷,貫穿肩臂。而在黎城的周邊,屬下確實發現了打鬥的痕跡,根據屬下推測,應當是世子為了保護公主殿下而受的傷。」
沈琅懷聽著這些話,眉頭緊皺,默了片刻,「那他們是如何相處的?」
隱衛俯首,如實回道:「鎮國公世子極為守禮,屬下說了陛下您的意思,世子幾乎沒有與殿下過多接觸過,即便是接觸,也從不僭越,屬下平日裡都守著殿下,並無什麼差池。」
沈琅懷聽到這話以後眉頭沒有絲毫紓解,反而皺得更深了些。
從前當太子的時候,他與謝容珏還算是有點兒交情,這人寡情之名滿盛京,沈琅懷看人極準,雖然謝容珏紈絝之名在外,他卻一眼就知曉,這人雖然行事妄為,但確實說得上是驚才絕艷。
沈琅懷素來惜才,即便是並不喜歡鎮國公府的做派,但是對於謝容珏,也還是並無什麼芥蒂。
所以當初沈兆要賜婚給沈初姒和謝容珏的時候,沈琅懷並沒有多驚訝。
沈兆想要將最好的留給沈初姒,也尋常。
後來這樁轉眼就和離的婚事成為了盛京城的笑柄,沈琅懷心境複雜,說不上是什麼具體的情緒,只是後來再看到謝容珏的時候,他卻覺得,謝容珏對自己的那個皇妹,似乎並不是毫無情意的樣子。
後來金鑾殿上謝容珏與獨孤珣比試的時候,雖然只是匆匆對視了一眼,更是印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當初大概所有人都覺得謝容珏會輸,但是沈琅懷向來看人很準,獨孤珣刀勢在前,他並沒有覺得謝容珏會輸。
但也罷,即便是覺得不應當是謝容珏,但至少目的達成。
無論是不是沈初姒,他從來都沒有打算用和親來粉飾太平。
偏偏獨孤珣選中的是沈初姒。
林霽開口為她說話是在沈琅懷的意料之中,但其實金鑾殿上的那場比試,沈琅懷並沒有想到。
但謝容珏站出來的時候,他好像突然也有點兒知曉了。
後來謝容珏一路到西境,沈琅懷知曉的時候也並沒有那麼驚詫。
沈兆垂危的時候,只是希望沈初姒得以如願以償,所以關於沈初姒的婚事,之前沈琅懷也考慮過。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林霽,但是想了想還是作罷,只想著等到日後過了這陣子,再旁敲側擊地問問宋尚書家的那個二小姐。
可是他卻沒想到,現在的人,居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