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第1/2 頁)
他在這裡一手遮天許久,目無法紀,在黎城,說出去的話就如同黎城的聖旨,從無人敢於駁斥。
誰能想到不過只是近來看到了個新的貨色,這樣的事情從前也不知凡幾,從未出過差錯,但是他當真從來都沒想到過,這麼個姿容孱弱,衣著簡單的美嬌娘,居然是公主——
若是這裡的情況被傳回盛京,這諸多罪名,恐怕自己就是有十條命都難逃一死。
馬裕心神惶惶之際,突然聽到原本早已倒地,一直痛得在低呼的掌櫃,連滾帶爬地到了沈初姒腳邊,討饒道:「姑……不,公主殿下,小的,小的只是一時被那老賊脅迫,豬油蒙了心,這麼多年,小的可是從來都沒沾上一點兒人命!」
掌櫃用他另外一隻完好的手顫巍巍地指向馬裕,「若不是那老賊,小的何曾會做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殿下明鑑,這老賊在黎城說一不二,小的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因為手上受傷,所以此時掌櫃說起這話的時候,聲音還帶著一點兒顫音。
這人還當真是會見風使舵,現在見到馬裕大勢已去,頃刻之間就看清楚了局勢,轉而討饒。
實在是能屈能伸。
即便是隱衛這樣時常處理案犯的人,看到這人臨陣倒戈這般快,也不由地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沈初姒垂眼看他,心中並無半分惻隱,對於這樣的人,良善不過是留有後患罷了。
若此時不是隱衛及時趕到,恐怕只憑著謝容珏一個人,這位黎城州牧與掌櫃兩人狼狽為奸,必然是想要將他們殺死在西境,又或者是讓自己成為後院姬妾。
根本不可能存在放過一談。
對於這樣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浪費同情心。
馬裕聽到掌櫃說這話,猛地啐了一聲,上前用腳碾住掌櫃受傷的手,「賤奴你想要現在撇清關係,怕不是當真忘了從我這裡拿了多少銀兩回去填私庫了?那些官銀一查便知,本官若是死,你這賤奴也休想逃掉。」
「投誠?你還以為你能摘得乾淨,你怕不是當真是活膩了!」
馬裕身形臃腫,踩著那隻被銅板貫穿的手掌,劇痛瞬間讓掌櫃面色慘白,面容猙獰,連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
竭力想要將自己的手從馬裕的腳下拿來,但是馬裕此時下了死勁,怎麼可能輕易鬆開。
地上緩緩滲出來血跡。
謝容珏饒有興趣地挑眉,「嘖,狗咬狗,還真是難得一見。」
西羌。
西羌地處西境,整個族落都是位於草原之上,不遠處還有起伏的山脈,雖然牛馬強壯,但是這裡並不利於種植作物,種族的吃穿時常成為一個很大的問題。
所以往年,都需要前去中原搶掠。
這些年來中原勢弱,面對西羌的強盜行徑難免左支右絀,尤其是鎮守西境的將軍,早就已經是老將,難免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連帶著他們,都搶來了不少的好東西。
至少這半年裡面,都是衣食無憂的。
而西羌新的闕王,則是西羌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以女奴之子的身份一步一步地登上闕王之位,想想也知曉獨孤珣,是何等的出色。
他蟄伏十年,一個一個地殺掉了老闕王和兄長,剷除異己,整個西羌幾乎無人不知曉這位新闕王的威名。
而中原的老皇帝,前些時候才剛剛斷了氣,現在新即位的這位,恐怕也只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
在今年年初,獨孤珣前往中原鄴朝。
西羌兵強馬壯,又是驍勇好戰之輩,所有人都覺得此時出使中原 ,要麼能讓那個中原新帝撥款增物,將中原貴女作為闕王的女奴,要麼就是中原新帝急於求和,什麼要求都能答應了他們。
此行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