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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在旁聞言,連忙將手中還剩下的銀兩又塞到守衛手中,打圓場道:「我家少爺與夫人剛剛成親還未有多久,這般袒護也是尋常,官爺就體諒體諒,少爺,你也莫護著了,讓少夫人給官爺瞧瞧,又不是什麼要緊事。」
郎君面上有隱忍之色,隨後才將臥在旁邊的女郎扶起,燭燈的光照在女郎略微鬆散的發上,只瞧著,就是一位姿容出挑的姑娘。
商賈之家,嬌妻美妾,也是常事。
出城門嚴查的是有無私運軍械出城,守衛瞧著車中也不似是藏匿軍械的樣子,將褥子底下都掀起瞧了一眼,又命人將前後左右隨行的人馬查了一遍。
守衛原本也只是想瞧瞧這位美嬌娘生得是何模樣,現在瞧著了,也沒有什麼再攔下去的藉口了,只是惋惜這美嬌娘,居然是跟在了這麼個看著病懨懨的夫君身邊。
他手中長戟豎在身側,手臂一揚,「放行——」
馬車碾過磚石板路,發出轔轔聲響,轉眼就消散在未明的天色之中。
沈初姒輾轉醒來之時,已是傍晚。
之前在意識昏沉之際,她其實已經想到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暖爐之中很少會泛出細細的白煙,之前從宮宴回來的時候,那升起的白煙,應當是被人動了手腳。
只是當時自己和蒲雙都未曾注意到那點兒細枝末節,所以也隨之而來的,現在自己半躺在陌生的馬車之中,對於周圍的境況一無所知。
沈初姒並未睜眼,只是在心中暗暗思索著這麼一件事。
馬車顛簸,前行速度很快,馬匹並不是尋常馬匹,應當是戰馬。
這樣的顛簸道路,應當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小道。
而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擄來的人,除了獨孤珣,她想不到旁人。
沈琅懷不可能不在驛館旁邊安插眼線,獨孤珣只要有動靜,眼線就不可能不知曉,但應當是被獨孤珣用金蟬脫殼之類的障眼法逃脫了。
為了城中往來便利,盛京城守並不嚴苛,只需要偽造一個假的戶籍,再檢查有無軍械,就可如常放行。
只要獨孤珣稍加偽裝,就很有可能矇混過關。
沈初姒現在還闔著眼,雖然不知曉外面的天色到底是如何,但是她心中卻大概明瞭,多半就已經出了盛京地界。
若是以這樣的速度,從盛京開始就不曾停歇,一路向西前往西羌的話,大概需要半月。
現在多半是已經到了潁州地界。
此行很有可能夜半就出發,沈琅懷就算是得知訊息也至少應當是清早,若是不攔盛京城門,一旦出了盛京,道路就四通八達,很難追蹤。
沈初姒並沒有全然的把握沈琅懷會前來找自己,現在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只是獨孤珣身負武功,他身邊的扈從又都是習武之輩,自己孤身一人,要想逃脫,實在是太過困難。
事到如今,也只能見機行事。
現在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就變成了西羌負約在先,求娶不成,擄掠公主。
日後就算是當真起了衝突,出軍也不算是師出無名。
獨孤珣早已將之前唇上佯裝的顏色抹去,原本的寬袖外袍也脫去,他手中正在把玩一隻箭矢,見到沈初姒眼睫略微動了一下,抬手將箭矢放在桌案之上。
「殿下好像,」獨孤珣笑了聲,「並不詫異?」
一直佯裝不醒總歸也不是退路。
沈初姒睜眼對上獨孤珣興味的眼神,略微皺眉。
獨孤珣俯身,「現在落入我的手中,殿下就不害怕?」
「我若是怕,闕王就會放我離去嗎?」沈初姒抬眼,「不過闕王此番大費周章,倒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馬車旁的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