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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萬家燈火依然耀眼，屋內只剩一桌殘羹冷炙和空了的飲料罐。幾人飯後隨意侃了些話題，都不著東西的。

隨著夜深了，主人王俊凱主動擔起送友人的司機職責。已經拿到駕照的王俊凱以往鮮少有機會驅車在隊友面前顯擺，今日難得如願。

載著兩個老友，王俊凱穩穩地駕駛在南濱路。先把易烊千璽送到長江國際隔壁的公寓，再送住得比較遠的王源回沙坪壩。

王源按下開關把窗開一半，感受到溫暖的夜風拂過臉上。片刻後，決心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ldo;王俊凱，你別憋著，我知道你肯定氣我沒告訴你出國的事兒。&rdo;

王俊凱控制著著方向盤，駛入隧道，說：&ldo;進隧道了不要開窗老。&rdo;伸出左手按了個鍵，隨即副駕駛的窗戶緩緩升起直至重新閉合。

&ldo;我沒有生氣。&rdo;王俊凱繼續說。

王源：&ldo;你騙人，這樣擰著有意思嗎?&rdo;

王俊凱：&ldo;……好吧，我是有點。&rdo;微微嘆了口氣，&ldo;美帝這麼遠，那你說，你為什麼不考央音，北電也很好啊……至少我們以後可以都在北京。&rdo;

&ldo;……為什麼是要我來北京，這些年大事小事都是我配合你……&rdo;王源向後靠在椅背上，&ldo;你倒是還記得央音。&rdo;

&ldo;……&ldo;

&ldo;你現在是怪我不信守承諾嗎?&rdo;王俊凱頓了頓，語氣艱澀道&ldo;……對，沒錯，以前我們是說好要一起考央音的……那你應該也記得那時的圈內重影視的風氣，我們那會兒根本沒有底氣只靠音樂存活，我沒得選擇，我只能這麼做……&rdo;

……

&ldo;別說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路要走……&rdo;

汽車緩緩駛出隧道，匯入高架，視野逐漸開闊起來。

王源轉過頭看向車窗外，街上一片熱鬧景象，越夜越喧囂的不夜城熟悉又親密，承載了這二十年成長的回憶。

不遠處的解放碑摩天大廈密集而又燈火通明，大片的外牆霓虹燈組成巨幅顯眼的led廣告，隔著幾裡外都能看清廣告詞。忽然幾個記憶中畫面閃過腦海。

王源心中一動，指著燈火璀璨的那片樓群，道：&ldo;誒，快看那個，我倆名字還上過那樓的，你還有印象不?&rdo;

王俊凱順著副駕駛座那人指的方向看過去，回想起過往，不由得笑了笑，&ldo;當然記得啊!&rdo;

王源回頭看向旁邊的人，恰好這時的王俊凱也將目光轉來，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星光，交匯那刻似乎其他風景都黯然了。

王俊凱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ldo;好好唱歌，好好長大。&rdo;

綠燈倏然亮起，身後有等候不及的喇叭聲響起。王俊凱收回視線，鬆開剎車，腳尖移至油門輕輕踩下，效能良好的越野車幾乎感受不到什麼離合器的震動和嘈雜，載著兩個年輕男孩繼續未完成的遠行。

&ldo;王源，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離開我，這麼遠……真的太快了……&rdo;

第6章

2019年，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