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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教訓的是,燁然省記。”墨臺燁然溫順地頜首。
先前,毒玄已經很好地跟他“溝通”過了,依毒玄的意思,就算離家出走,也該躲到她能尋得著的地方,不然她沒法子配合——畢竟,一哭二鬧三上吊,是要有看官的。
懿淵帝非常不滿墨臺燁然的反應。據她所知,然兒呆在宮裡的那幾日,整個人跟嗆著火藥一樣,一觸即發,一點就爆——後宮的一名常侍,僅僅多嘴提了句“冉燮府的菡萏”,就被然兒扔進荷塘,足足浸泡了一十二個時辰。
她不甘心地繼續說道:“前些時日,朕公務纏身,沒能好好開導你。昨個兒,朕一得空,就細細翻閱了一遍冉燮小公子的《蔓藤吟》。見文如見人,朕能斷言,你的妻主定是風流之輩……朕指的是她的文采,你千萬別往他處作想。”
“我還以為,流傳進宮的《蔓藤吟》被我一本不落地燒乾淨了,敢情皇上您這兒還留了一本呢!”墨臺燁然哼笑著斜睨懿淵帝手中精裝的書本。
人言勸合不勸分,懿淵帝偏偏反其道而為之,卯足勁地煽風點火——
“朕聽聞,你的妻主原是‘生死門’的長老,你也在江湖上走動過,理應清楚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罔顧禮教……說起來,‘生死門’跟冉燮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就算你的妻主與冉燮小公子真有什麼,那也不足為奇。當然,那些風花雪月,盡是前塵舊事,你莫要放在心上。”懿淵帝語含曖昧。
墨臺燁然倏地斂住笑,若有所思,良久,方才接道:“皇上,您知道的……可真清楚啊!”
懿淵帝竊喜墨臺燁然的不悅,本欲繼續挑撥,心念忽動,正色道:“上次你說查到‘生死門’的掌門著有一部醫典反書,說什麼中道在髓海,是嗎?”
“著書的其實是‘生死門’的一位長老,掌門藥光不過是貪圖虛名,將她人的心血佔為己有罷了。”墨臺燁然心不在焉地答道。
“只要是‘生死門’的人惹出的事,冉燮老狐狸就別想撇清關係。縱使小打小鬧,無法撼動相府一脈牢固的根基,但至少能攪得冉燮府暫無寧日。”懿淵帝笑得歡愉:“然兒,你就藉此事,做篇大文章吧。”
“皇上,燁然今日進宮,是來向您辭行的。”毫無預兆的,墨臺燁然起身行頓首之禮。
“你……”懿淵帝霍然而起,又驚又怒。
“皇太君說了,燁然年紀已不小,該定下性子,為妻主生兒育女了。”墨臺燁然緩緩說道,始終保持著額面貼地的姿勢。
“然兒,你先起來。上次朕不是說過了嗎,遠行一事容後再議,你且安心留在堰都。”懿淵帝彎身,伸手欲扶墨臺燁然。
墨臺燁然紋絲不動,執拗地跪俯在地,口中說道:“皇上,堰都的是是非非令人眼花繚亂,紛紛擾擾使人措手不及,我家妻主求的只是安穩渡日,這般渺小的願望,讓我如何能忍心拒絕呢?”
“你如何忍心一走了之呢?”懿淵帝的雙手緊緊箍住墨臺燁然的肩臂,厲聲說道:“朕與你相伴成長一十六載,將你視為最親近的人,朕的心事,只說予你聽、交予你辦……現如今,國風不順,朝綱不振,恭親王讓朕提心吊膽,冉燮左相讓朕心生忌憚,滿朝文武又多是隨風而靡之徒,而你卻要為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離開朕,你何其殘忍啊!”
墨臺燁然終於抬眸了,臉上波瀾不驚,淡淡說道:“皇上,燁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決定的。您說國風不順,但近年來,一無天災二無戰禍,國泰民安;您說朝綱不正,但國庫月月豐盈,糧倉年年滿溢,歌舞昇平。至於瓊,她意圖篡位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雖說她身懷奇謀、膽識過人,但她向您支出的明槍暗箭,哪一次真正得了手?您的道行可比她高多了。而冉燮左相,先帝一手提拔的顧命大臣,她的勢力雖大,但尚不足以威脅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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