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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哭了出聲。
“夫君,我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輕顫著手,一點點地撫平墨臺妖孽眉間的皺痕。他的心裡,究竟堵著多少事兒呢?直到現在,他的臉上仍抹不去心事重重的憂愁。
“主子說,‘生死門’黨羽眾多,滅得了一個門派,卻滅不盡全天下的門徒,不如收為己用,取而代之。圍剿是假,不斷施壓只為確認藥光及幾位長老的親信——孰親孰疏,危難關頭一試便知。而忠於藥光的門眾,一個都不能留。”冬杏緩緩說道:“一確定親信的名單,主子就帶著我們潛入門派。一邊製造混亂,一邊將名單上的人剷除,之後易容取代了一些身居要職的門人……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主子帶著我們三人追趕藥光與毒珊至後山。重創毒珊之後,主子欲將藥光斃於掌下,就是那個時候,出了意外——宇文景突然出現,替藥光擋下了致命的一擊,電光石火間,藥光逮住空隙,回刺了主子一劍……”
夏楓見冬杏說到後來,語不成調,遂接道:“原本,藥光身上帶傷,刺得並不深,但是主子執意要除去藥光——趁著藥光雙手握著劍柄,尚未抽劍之時,硬生生跨前了一步,讓長劍穿透胸膛,用盡了十成的力道擊中她的胸口,致使藥光心脈盡碎,連句遺言都來不及說出口。主子傷得太重,已是回天乏術,只能用藥拖住他的命……現在,秋梅頂替了毒珊,而真正的毒珊及宇文景被關押在地牢。”
我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指尖劃過墨臺妖孽的額心、鼻翼、唇瓣,之後有一搭沒一搭為他順著失去光澤的披散的長髮。
滿腔的心痛與心疼啊!墨臺燁然,你這麼拼命地要殺藥光,是因為我嗎?為殺一個藥光,值得你一命換一命麼?!你……是存心讓我欠你的,對不?
56憑誰訴感君一回顧
暮秋之月;又被稱為朽月,取自“耐得枯落鬥衰敗,沖天香氣透人間”的寓意。
岱青的薄霧在靜謐的羊腸小道間瀰漫不去,清冷的空氣較之白日時;越發沁寒,拂過頰面帶著陰氣。一燈如豆,微光輕顫,“噠噠”的蹄聲,伴隨著細微的鈴聲,在黑暗中傳得格外的遠。
我左肩平扛竹竿,竿前吊著一盞小油燈;勉強能照出前方几步遠的坑坑窪窪的路面,後頭綁著一根吊著胡蘿蔔的細繩;用來勾引右手牽著的貪吃的犟驢。
側坐在毛驢背上的顏煜,灰衣布褲,頭上戴著遮面的紗帽,懷裡抱著一個碎花布的包袱。我已經盡力將他扮做村夫的模樣了,但不知為何,粗衣麻布仍難掩其身姿,襛纖合度,儀靜體閒,自有一番風韻。
寒氣侵擾,鼻翼聳動,我不禁打了一個響嚏,輕微的氣體從口鼻噴了出去,打散了臉龐周圍詭異的青霧。
“冷嗎?快加件衣物吧!”一路少語的顏煜,難得主動開口。
“不是冷,是突然覺得滲得慌。”我抬肘,以袖管胡亂擦了擦鼻尖,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問道:“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神嗎?我的意思是,真的存在黃泉路奈何橋嗎?”
身後,沉默一陣之後,顏煜才低聲答道:“有吧。”
顏煜給我的回答,並非肯定的,而是帶著些許的不確定,這讓我不由輕蹙眉心。我會開口問他,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尋求心理安慰——依我對顏煜的瞭解,他的意識形態裡很自然地接受怪力亂神之說。
不甚滿意他的回答,我沒再說話,慢吞吞往前走著。
“玄……”顏煜囁嚅。
“你叫我什麼?”我靜靜地打斷他。
“……師父,”顏煜緩緩改口,然後繼續說道:“其實,你不需要跟我回族裡的。”
“這個問題,我們似乎探討過很多次了!我答應把你帶在身邊,是助你修行,理應跟你家裡人說明,不然有損你的閨譽。縱然你說你是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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