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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朗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那樣一個冷漠的家庭環境中長大。
在自己更小一些的時候,在那時的記憶裡,分明看到媽媽是笑過的。那樣好看的一張臉,像春日裡的風一般和暖的笑起來,當真如那句歌詞一般,&ldo;沒有見過的人不會明瞭&rdo;,是哪怕饒朗在長大以後進了娛樂圈、見過了無數號稱絕色的女明星後,其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比擬的。
可是,在那樣一個饒朗在很長時間裡想不起來的下午以後,無論饒朗再怎樣搜刮自己的記憶,媽媽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原來,小小的自己可以讓自己的身體失憶,讓自己透過這樣自我保護的方式不至於太過痛苦。可是媽媽不行,媽媽必須要清醒的來面對這一切,來幫自己處理後續的一切事宜,才能好好的保護自己。
小小的自己因為脆弱逃走了,剩下了媽媽一個人,承受著沒有一個母親能承受的劇痛,無助卻不得不堅強的,留下來直面這所有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期待聖誕節嗎?
☆、第61章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饒朗是怪責自己的媽媽的。在他很小的時候,他還不懂得,那時候的他只是覺得媽媽很奇怪‐‐因為小小的饒朗見過很多形形□□的大人,在所有的大人之中,好像只有自己的媽媽是不會笑的。而自己的爸爸,雖然總是佝僂著背、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但是至少他是會笑的,甚至很多時候,小小的饒朗都覺得他笑得太多了一些,無論見到什麼人,無論那人在跟他說些什麼樣的事情,無論那人的語氣是親近的、和善的,或者是倨傲的、無禮的,爸爸的臉上始終都掛著那樣一副無害的笑容,對著與他說話的無論什麼人不停的打著哈哈。雖然小饒朗覺得這樣的爸爸也很奇怪,但至少他是會笑的,總歸是讓小饒朗看著有人對自己笑、心裡暖暖的。而自己的媽媽,卻是從來也不會笑的。
等到饒朗開始上小學了,偶爾在媽媽工作特別忙的時候,他會有去住得近的同學家裡吃晚飯、寫作業的機會‐‐在媽媽不忙的時候,饒朗是肯定沒有這樣的機會的,每天一到放學時間,他就要飛快的收拾自己的書包,連和同學說兩句話、或者稍微打鬧一陣的時間也沒有,因為哪怕他到達校門口的時間比每天晚了那麼幾分鐘,那每天都等在校門口的媽媽臉上,一定就會出現那非常焦急而不耐煩的表情了,她那麼急切的伸長了脖子探望,一旦看到饒朗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之中,便會不顧她的高跟鞋有多麼危險,一路小跑著衝到饒朗的身邊,一把狠狠拎起饒朗的耳朵,也不管這個動作會不會讓饒朗在一瞬之間整張小臉變得通紅,因為他覺得好丟臉,在身邊來來往往都是熟悉的老師、同學的情況下,在那時心目中已經長得足夠大的自己,還要像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一樣被媽媽拎起耳朵,然後她從來也不會控制自己怒吼的音量,對著饒朗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厲聲責罵,哪怕因為過往的所有人都紛紛側目,她卻像旁若無人一般,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好像她的整個世界裡就只剩下了她面前低著頭聽她訓斥的饒朗。
直到現在,直到饒朗站在異國他鄉一棟陌生的房子裡,完全想起了那個曾經完全失憶的下午和之後發生的所有事後,饒朗才明白,那時候的媽媽為什麼分明工作那麼忙,卻只要是在她自己能控制的時候,每一天都會到學校門口來接自己。直到現在,饒朗回想起那時候媽媽的表情,才明白如果哪天自己因為多聽同學講了兩句笑話,到達學校門口的時間稍微晚了那麼兩分鐘,當媽媽終於在放學的人群中看到饒朗的身影時,那時候媽媽臉上的表情,並不止是焦慮和因久等而引起的不耐煩,在那之中,還藏著深深的一種恐懼,讓媽媽那好看的、長長的睫毛,每一根都在止不住的輕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