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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胃口好好,把一盤莎拉都吃光。
他坐在辦公室裡,離她們都很遙遠。他沒有時間敷衍,堆得很高的檔案,他徹夜不睡,通宵達旦。人只有閒的發慌時才有時間和精力去抱怨,或者說無病呻吟也是一種消遣。她是一個男人,少拿那些女人的心思當藉口,該扛起的,廢話少說扛起就走,才算有種。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耗一口氧氣付一份力,別死人佔了活人的天地。
他拼了兩天兩夜,想把自己累得吐血,在醫院裡躺上幾天幾夜,讓自己和天嬌有個了斷,把該還的都還了,把該忘的都忘了,再醒來時就只記得愛爾莎。可他沒做到,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堅強,他在公司的沙發上睡著了,像無家可歸的孩子。愛爾莎把他帶回家,放在床上,他便噩夢連連,卻都是一閃而過,打個照面。他睡得不舒服,很快醒來,沒見到刺眼的白。
他對她發脾氣,她覺得委屈,挺著肚子,抱著女兒回了孃家。
他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罵他,只有他自己誇他。
只剩下他和天嬌的日子,沒了命也可以相依。他總是把懷孕的女人趕走,自己和死人守在一起,有一種在劫難逃叫命中註定。
他仍舊不打電話,由著自己漸漸消散。他讓她失望,他好累,累到什麼都不想去想,不想結局,不想後果,不想過去,不想自己,不想錯,不想對。做一株簡單的植物體,沒有大腦,沒有神經。他喝酒,抽菸,那黑夜支撐生命,用嘆息維持呼吸,把魚衝進馬桶裡。
愛爾莎咽不下這口氣,打罵他是王八蛋,哭了一遍又一遍。
他確實不是人,不配結婚,不配做父親,他自己都知道,他身邊的女人都沒有得到好,他是瘟神,他是毒藥。
他收拾房間,她睡過的床,關了門,自己睡在沙發上。Allen打電話來,讓他馬上接她回來,他說他也想,他也不想一個人。他在電話裡哭了,Allen慌了,他仍是他最疼愛的兒子。Cherry來看他,給他做飯,他背對著她一直哭,kuiva和sandy面對淚流滿面的弟弟也無奈心酸。他像個孩子一樣丟了玩伴,一個人守著玩具,對以前的歡樂念念不忘。
他也有病,他們不得不帶他去看醫生。他夢見愛爾莎生下一匹小馬,每天到草原上玩耍,玩累了就回家,小馬一天一天長大,可除了媽媽誰也不認識。小馬就一直陪著媽媽,馱媽媽到任何地方。可回來小馬死了,愛爾莎葬了它。
他騙了她,他讓她嫁了個有病的丈夫。那丈夫在她懷孕後變得自私冷漠,那丈夫恨她懷的孩子,他沒有勇氣去承擔,去面對。他總是不計後果,只憑感覺,他做錯了事,可錯了就錯了。他是個孩子,還未長大,卻嫉妒成人世界裡的情愛複雜,他是一個雜種,與生俱來,他卻不承認,卻一直做著。
醫生說病了太久,有點複雜,創口很多,重重疊疊,半開半合,要慢慢來,最重要的事他要配合,有很多傷口互相遮掩著,透過幾層皮肉看得見淤血,風乾的,潮溼的,有的要撕開,有的要縫合,工序繁多,他得挺著。
他總是覺得左腿發麻,他想走路卻抬不起退。有許多蛀蟲在咬在爬,他*衣服什麼都看不見,光滑的腿,可感覺還在。他用力按下去,沒有任何變化,他想跑,左腿被鎖住了,冷冷的,硬硬的。醫生不知道是哪一樁在崛起,墳墓林立,得每一塊棺木仔細看清裡面的冤屈,在此之前,誰也沒有辦法,而棺木裡的早已面目全非,不知道是哪一個成了鬼。
愛爾莎回來了,帶著女兒和更大的肚子,他又瘦了。
“沒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切都沒關係的”
她趴在他膝蓋上,哭了,
“是我把你變成這樣的嗎?我讓你哭著懷孕,哭著離開,是嗎?”
“不,小鋒,你別